被称为“硅谷心脏”
的圣克拉拉谷地！
傲慢的身影在港口上空骤然凝滞。
他那双猩红的、俯瞰众生的眼眸，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转向了内陆。
他的目光穿透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脚下港口炼狱般的火光与混乱，死死钉在了硅谷的方向。
他那亘古不变的、如同万年冰川般的冷峻面容上，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那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被冒犯了绝对权威的、极致的冰冷。
他缓缓抬起手，那覆盖着漆黑气雾、仿佛能捏碎星辰的手指，带着一种宣告末日的沉重感，遥遥指向东北方那片被科技光环笼罩的土地。
“兄弟，”
傲慢的声音在文慧的意识中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钢铁上，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丝……被蝼蚁挑衅的荒谬感，
“那个商人……他以为用代码和机器，就能定义……甚至审判我们？”
站在天台边缘，夜风将额前的碎吹得狂舞。
脚下是燃烧的港口，意识中是那冰冷机械的宣判声。
那张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肌肉线条却奇异地放松下来。
嘴角，缓缓向上勾起。
那不是一个温暖的笑容，反而像冰川在月光下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透着一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疯狂愉悦。
“很好。”
文慧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喧嚣的风与远方的混乱，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在傲慢的意识中，在所有被惊动的罪孽化身心中回荡。
“让他们制造武器，让他们定义罪孽，让他们举起所谓‘清除’的权柄……”
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脚下这片在欲望之火中呻吟、在混乱中沉沦的巨大城市。
目光扫过圣莫尼卡升腾的浓烟，比弗利山庄闪烁的警灯，日落大道弥漫的粉红气息，最后定格在港口那冲天的火光上。
“让火焰烧得更旺，让欲望彻底决堤，让秩序彻底崩塌……”
脸上的笑容扩大，眼中闪烁着近乎神性的、冰冷而狂热的光芒。
“只有在最深沉的黑暗里，人类才能看清自己灵魂真正的模样。
让这烈火焚尽一切虚伪的冠冕……让这倾覆，来得更彻底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