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如同沉闷的惊雷。
“席!
不可!”
项羽的声音嘶哑,带着从未有过的恳求,他玄甲卸地,只着一身素白内衫,上面沾满了不知是血还是泪的痕迹。
他双手紧握盘龙戟,戟锋因极致的激动而出低沉的嗡鸣,仿佛随时都会失控劈出,却又被他强行按住。
“您教我们行军布阵,教我们守护疆土,却从未教过我们……该如何眼睁睁看着您……看着您……”
后面的话,他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韩信跪在那里,他面前悬浮着破碎后勉强重组的沙盘星域,上面疯狂闪烁着无数条推演路径,最终都指向同一个冰冷的结果。
他十指深深插入间,用力到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声音带着崩溃般的哽咽:“我算尽了……算尽了所有可能!
七千三百五十八种推演……没有一条路……没有一条路能同时保住您和联邦!
我算不出……算不出一种让天下人不哭的方法!”
萧何老泪纵横,他将那已经彻底失控、算珠全部转为漆黑、不断溢出错误数据的玉算盘猛地反扣在平台边缘,朝着嬴政几乎是嘶吼:“全国的赋税!
所有的财政盈余!
我都拿来!
我买时间!
买逆转!
买任何可能!
只求您……只求您活下来!
您不能让我……让我连账本上‘席’这个条目都……都亲手划掉啊!”
他趴在平台边,肩膀剧烈耸动。
张良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展开一卷空白的诗卷,然后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他却浑然不觉,开始在帛书上奋笔疾书。
那不是律法条文,也不是外交辞令,而是一篇饱含血泪的……悼词?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那口型仿佛在说:“我读遍百家经典,却找不到……能救回您的……一个字。”
刘邦早已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他瘫坐在一旁,赤红色的袍子仿佛也失去了光彩。
他手中紧握着一枚特制的符石,正在疯狂采集、放大着从联邦各处传来的声音——那不是欢呼,不是议论,而是无数公民压抑的哭泣、惊恐的抽气、孩子茫然的啼哭、老人无奈的叹息……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庞大而悲怆的“人类背景音”
,透过直播,反灌回每一个观看者的耳中。
他抬起头,泪水和鼻涕糊了满脸,对着镜头,也像是自言自语,哭着喊道:“我老刘……我老刘最会讲段子……可今天……今天全国都想哭!
我……我陪你们一起哭!”
他把头深深埋下,额头抵在冰冷的平台边缘,出压抑不住的呜咽。
冯劫双手颤抖地捧着那卷黄金简,简上的文字正随着嬴政的心跳,一条接一条地黯淡、熄灭。
他猛地咬破自己的食指,试图用鲜血将那熄灭的文字重新描摹、填补上去。
但鲜血触及简面,只是留下更深的暗红痕迹,那代表宪法本源的金色光芒,依旧在不可逆转地消逝。
他的十指很快血迹斑斑,声音带着绝望的执着:“宪法……宪法若随您而去……我便用这十根指骨……把它重新刻录出来!”
公输哲站在稍远的地方,他的左臂袖管空空,右眼包裹着渗血的纱布,那是量子盒爆炸留下的代价。
他仅存的右手紧握着一个重新拼凑、依旧火花四溅的“机关量子盒2型”
,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席……给我指令……我能把最后的时间……拉长……让所有人都看清楚……看清楚……”
看着跪倒一地的臣子,听着那弥漫在整个白虎殿、乃至通过直播传遍联邦的悲声,嬴政的眼中闪过一丝极深的痛楚,但随即被更坚硬的决心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