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加固,都意味着生存的希望增加了一分。
王吸和其他医官几乎不眠不休地轮换照顾韩信和赵衍。
赵衍在补充了食物和水分后,恢复了些许力气,但依旧虚弱,他靠坐在角落,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仿佛一头受伤后依旧警惕的孤狼。
他将那个空了的黑曜石匣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某种信念的象征。
时间在紧张与煎熬中流逝。
第一天过去,船只的修复进度比预想中还要慢。
缺乏合适的工具和材料,丁复等人几乎是在用最原始的方法进行修补。
而浓雾,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反而愈浓重,仿佛要将他们彻底困死在这片绝望的水域。
第二天下午,一个坏消息传来——一艘派出去寻找淡水和食物的舢板,在浓雾中迷失了方向,触礁沉没,两名士兵失踪。
压抑的气氛再次笼罩下来。
有人开始低声啜泣,有人眼神涣散,望着浓雾呆。
绝望,如同这无处不在的湿气,一点点侵蚀着残存的意志。
“都他妈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李左车站在船头,任由冰冷的雾气打湿他的银甲,他声音嘶哑,却如同受伤的雄狮在咆哮,“才死了两个就怕了?想想火山湖底下没能上来的弟兄!
想想大帅还躺在那儿!
咱们要是怂了,垮了,对得起谁?!”
他猛地抽出佩刀,狠狠劈在船舷上,出刺耳的声响!
“船,必须修好!
路,必须找到!
就是用手划,用牙啃,也得给老子划回联邦去!”
他的怒吼,像一剂强心针,暂时驱散了部分阴霾。
工匠们再次埋头苦干,士兵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终于,在第二天夜幕降临前,丁复满身水渍、眼眶深陷地找到李左车。
“将军……船……勉强能动了。”
他声音疲惫到了极点,“但航……恐怕不到原来的一成。
而且,经不起大的风浪。”
李左车看着那两艘修补得歪歪扭扭、如同打了无数补丁的破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能动就行!”
现在,最大的难题摆在了面前——方向。
浓雾遮蔽了日月星辰,传统的导航方式完全失效。
他们身处鬼哭峡复杂的水道中,一旦走错,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李左车。
李左车走到船舷边,望着那无边无际、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浓雾,他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来时的海图,回想着韩信用兵时对风向、洋流的精准判断。
许久,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记得……韩帅说过,鬼哭峡有一股潜藏的、流向东南的暗流。”
他指向一个方向,“赌一把!
就顺着感觉走!
陈武,你带盾兵船在前,用长杆探路,慢一点没关系,稳字当头!
辛颜,警戒不能松!
孔熙,物资看紧了!”
没有更好的选择,这就是唯一的生路。
残存的两艘船,如同两个在黑暗中摸索的盲人,缓缓驶出了隐蔽的岔道,再次投入那令人心悸的浓雾之中。
船慢得令人心焦,每一次船身与不明物体的轻微刮蹭,都让所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不知航行了多久,就在压抑和绝望几乎要达到顶点时,前方探路的陈武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喊:
“雾……雾好像变薄了!”
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努力向前望去,果然,那原本浓得化不开的灰色,似乎真的开始变得稀薄,隐约能看见更远处模糊的光亮!
“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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