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污染源之间的联动性,已经形成了一种畸形的‘生态’。
我们摧毁一个环节,可能会引更不可预测的连锁反应。”
韩信一直沉默地看着沙盘上标注的四股污染流向,此刻突然开口:“既然它们喜欢互相‘滋养’,何不送它们一场……盛大的‘聚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你的意思是?”
嬴政看向他。
“建造一艘船,或者说,一个巨大的、可控制的封闭环境。”
韩信的手指在沙盘上划过一个圆圈,“将四种污染源的核心样本,按照黑市流通的比例和方式,置于其中。
让它们在其中互相吞噬、转化、融合。
我们则在外部监控整个过程,引导其能量向内爆,最终……实现自灭。”
他抬起眼,目光冷静得近乎残酷:“我们把这艘船,命名为——‘归墟方舟’。”
决议迅形成。
举联邦之力,调集格物院、各军团的资源,在严格保密和最高防护等级下,“归墟方舟”
计划启动。
五、零字水幕与最后的对话
方舟起航的日子,选在一个无风的清晨。
那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船只,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结合了星纹封印技术与最新材料的球形构造体,被特制的符文锁链牵引着,缓缓沉入预先选定的、远离大陆的深海海沟。
当方舟最终没入幽暗的海水,锁链断开之时,奇异的事情生了。
海面之上,没有任何风浪,却凭空升起了一道巨大无比、纯粹由海水构成的“零”
字水幕。
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结构完美,散着冰冷而虚无的气息,仿佛一个巨大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凝视着天空和岸边所有目睹这一切的人。
那不像自然的造物,更像是一个……标识,一个嘲弄的签名。
“零……”
岸边的观测台上,嬴政独自站立,海风吹动他额前的丝。
他望着那个巨大的“零”
字水幕,仿佛透过它,看到了那个留下剖半钱币的“零号逆臣”
,看到了潜藏在幕后的沈无咎,也看到了那片依旧在镜中窥视着这个世界的、战争的影子。
刘邦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顺着嬴政的目光看去,咂了咂嘴:“席,这‘零’是啥意思?是说咱们白忙活了?归零了?”
嬴政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地融入海风:
“也许是在告诉我们,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顿了顿,像是回答刘邦,又像是自语:
“朕把能看到的逆臣,都请进了联邦,给予了位置,戴上了宪章的枷锁。”
“朕以为,如此便可净化这天下。”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枚冰冷的、被剖开的秦半两。
“直到看到这‘零’,朕才想起……”
海面上,“零”
字水幕开始缓缓消散,如同融化的冰。
嬴政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疲惫与明悟:
“朕把逆臣都请进了朝堂,却忘了——”
“最大的逆臣,或许……是朕自己。”
海风骤急,吹散了最后的话语,也吹散了那巨大的“零”
字。
只有无尽的海浪,一遍遍冲刷着礁石,仿佛在重复着一个永恒的谜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