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自然,笑道:“收手?收什么手?老萧,你这话我没听明白。”
“你明白!”
萧何抬起头,目光直视刘邦,带着痛心与审视,“粮价的事,流言的事……监察司已经抓到了人,线索……指向了吕泽。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情!”
刘邦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他放下酒壶,身体微微后仰,靠在凭几上,小眼睛里精光闪烁:“老萧,你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就凭几条模棱两可的线索?那些市井无赖为了脱罪,什么话说不出来?吕泽是我妻兄不假,但他做什么,与我何干?我刘邦行得正坐得直,对联邦,对席,忠心可鉴!”
“忠心?”
萧何几乎要气笑了,他强压着怒火,“刘季!
你我相识于微末,一起经历过生死!
我太了解你了!
你那份‘忠心’下面藏着什么,你自己清楚!
如今联邦初立,内忧外患,正是需要上下同心之际!
你却为了一己私利,在背后捅刀子,搅乱民心,动摇国本!
你对得起死去的兄弟们吗?对得起这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点希望的天下吗?!”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握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白。
刘邦沉默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叹了口气,语气似乎软了下来:“老萧,你说得对,咱们是过命的交情。
有些话,我跟别人不说,跟你得说。
是,我是有点自己的心思,这我承认。
可你想过没有?他嬴政是什么人?那是祖龙!
千古一帝!
他现在搞什么《宪章》,什么联邦,说得好听,可这权柄,最后真能分给咱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
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他现在用得着咱们,自然客客气气。
等哪天鸟尽弓藏……老萧,你掌管度支,应该比谁都清楚,这联邦的钱袋子、粮袋子,他抓得有多紧!
还有项羽、韩信那些虎狼之辈在一旁盯着……咱们不为自己打算,难道等着将来任人宰割吗?”
“所以你就散播谣言,囤积居奇?!”
萧何痛心疾,“你这是自毁长城!
一旦联邦垮了,外敌入侵,沈无咎那种疯子得势,你我,还有这天下百姓,能有好吗?!”
“垮不了!”
刘邦断然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自信,“我心里有数!
就是让咱们的席知道知道,离了咱们这些老兄弟,他玩不转!
得让咱们……更有分量才行!”
他看着萧何,语气又变得“推心置腹”
:“老萧,我知道你为难。
你位置关键,要顾全大局。
这些腌臜事,你不用沾手,我来做!
恶名我来背!
只要咱们兄弟同心,在这联邦里,就没人能动得了咱们!
将来……未必不能再进一步!”
又是这一套!
萧何看着刘邦那看似真诚、实则充满算计的眼神,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和悲哀。
他知道,刘邦的某些观念已经根深蒂固,难以改变了。
那份草莽时期的“兄弟义气”
和“审时度势”
,在如今的位置上,已变成了致命的毒药。
他缓缓放下始终未沾唇的酒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恢复了平日作为度支尚书的沉稳与冷静,只是眼底深处,那抹疲惫与挣扎更加浓重。
“刘季,”
他不再称呼沛公,声音平静却带着决绝,“道不同,不相为谋。”
“今日之言,我只当从未听过。”
“你好自为之。”
“若你再行差踏错,触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