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为了北疆这摊子事后事宜,还有您这武安侯府的建制、年俸,我可是连着好几晚没睡好觉了。
国库虽经整顿,但开销如流水,各处都伸手要钱,难啊…”
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联邦财政的艰难,各地工程的耗费,安抚诸侯的支出…没有一句提及朝堂风云,更没有为嬴政辩解,只是像一个老友般,诉说着当家的不易。
项羽听着,起初有些不耐烦,但渐渐地,他竟从萧何这琐碎的抱怨中,隐约触摸到了那个坐在启明城最高处、掌控着庞大帝国的男人,所需要面对的另一重他从未想过的压力。
维持这个庞大的联邦运转,似乎…并不比战场上冲锋陷阵来得轻松。
他摩挲着丝帕,心中的戾气慢慢沉淀——虞姬希望他成为能保护更多人的强者,而非沉溺于个人得失的莽夫。
“…所以啊,侯爷,”
萧何最后恳切地看着项羽,“您如今封侯拜将,名动天下,更需保重身体。
联邦需要您这样的擎天之柱,守护者也一直对您寄予厚望。
暂且放下心事,安心养伤,待您龙精虎猛之日,还怕没有仗打?没有兵带?”
他没有直接说“兵权之事乃不得已”
,却用“擎天之柱”
、“寄予厚望”
、“日后还有仗打”
这样的话语,巧妙地传递了相似的意思,同时又给足了项羽台阶和面子。
项羽沉默了。
萧何这番话,不像张良那般点透利害,却像温水煮青蛙,一点点消融着他心中的坚冰。
他不得不承认,比起张良那令人烦躁的“点醒”
,萧何这种实实在在的关怀和“诉苦”
,反而让他更容易接受。
“老子…知道了。”
良久,项羽才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虽然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但那股择人而噬的戾气,却消散了大半。
他握紧丝帕,心中有了新的念头——养好伤,才能继续寻找沈无咎,为虞姬和弟兄们报仇。
萧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又叮嘱了医官几句,这才起身告辞。
走到帐口,他仿佛想起什么,回头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哦,对了,侯爷,韩行军总管已奉命移防西线,不日即将对西域用兵。
西线…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说完,他微微拱手,转身离去。
帐内,项羽猛地抬起头!
韩信西进?对西域用兵?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是了,联邦的战争机器从未停歇,他项羽倒下了,自然有别人顶上去。
韩信…那个用兵如神的家伙…
一股强烈的不甘和重新证明自己的渴望,如同野火般在他胸中燃起!
养伤?他必须尽快好起来!
不仅为了夺回兵权,更为了早日找到沈无咎,完成对虞姬的承诺!
与此同时,东胡边境,“五市监”
衙署后堂。
刘邦剔着牙,听着陈平的汇报。
“沛公,萧何离开北疆后,并未直接返回启明城,而是转道去了巴蜀,据说是巡查那边的盐铁官营和漕运事宜。”
陈平低声道。
“巴蜀?”
刘邦小眼睛眯了起来,“寡妇清和卓氏的地盘?萧何这老小子,嗅觉够灵的啊!
看来嬴政是打算借着北疆大胜的势头,进一步收紧对地方豪强的控制了?”
“应是如此。”
陈平点头,“另外,我们在启明城的眼线回报,张良近日频繁出入白虎殿,与守护者密谈,内容不详。
但黑冰台的调动,似乎比往常更频繁了些。”
刘邦放下牙签,手指敲着桌面,脸上露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