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凿开了一丝缝隙。
张良的AI语音，开始在全网范围内，循环播放针对“深渊物业App”的分析报告，揭露其不平等条款和潜在风险，呼吁公民保持警惕，等待联邦的解决方案。虽然收效甚微，但至少，官方的声音没有缺席。
欧阳斯发布的司法释令，如同一纸檄文，在法理上给予了公民拒绝的勇气。尽管在面对无形的深渊时，法律的强制力大打折扣，但它代表了秩序和文明的态度。
72小时过去。
深渊物业App的渗透率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尽管有刘邦式的反抗，有联邦的呼吁和司法背书，但恐惧和便利性的双重驱动下，大部分公民还是选择了登录，并在巨大的压力下，想方设法地“缴费”。或是再次走向线下的采集点，或是试图从贫瘠的生活中榨取那微不足道的“快乐”…
社会在一种诡异的“正常”与极度的压抑中，维持着脆弱的平衡。人们如同提线木偶，一边咒骂，一边按照“物业”的账单，支付着名为“连接”的生存税。
沈无咎在雨林深处，感受着那更加汹涌澎湃的数据洪流汇入己身。他掌心的幽蓝能量中，那心血管般的网状纹路愈发清晰，甚至开始隐隐勾勒出类似神经元的复杂结构。
“情绪…心跳…存在感…”他低声自语，如同最虔诚的研究者，“这些主观的、难以量化的要素，正在被规则编译，成为新世界的…基础粒子。进度比预想的还要快。”
他抬眼，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落在了启明城，落在了嬴政的身上。
“那么，首席阁下，”他微笑着，如同在与老朋友对话，“你的‘数字主权基金’，你的‘存在权代币’…又能支撑多久呢？”
“当‘物业费’成为呼吸一样的本能，你们所谓的‘反抗’，又还能剩下多少力气？”
深渊的阴影，正以“便民服务”的形式，悄然覆盖整个联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