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基础脆弱,可分化。
其二,冰原环境极端,补给困难,其攻势必不能久。
其三,其新获之‘技’,若确如项教习所遇之物,则操控不易,数量必不多,可视为奇兵,而非主力。”
他上前一步,手指精准地点在沙盘上几个关键节点:“臣建议,不必急于寻求主力决战。
可命王离将军依托现有防线,坚壁清野,以小股精锐不断袭扰其补给线,疲敝其师。
同时,派使者携重金秘密联络拓跋·寒牙部,许以利益,离间其与呼延部关系。”
他的手指最后落在蛮族联军侧后方一片险峻的冰川区域:“此处,乃蛮族联军退回老巢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可设伏。
待其久攻不下,粮草匮乏,内部生变,被迫后撤时,以精兵在此阻击,可获全功。”
一番分析,条理清晰,策略精准,将敌我优劣、天时地利算计到了极致。
没有项羽那般气吞山河的霸气,却如同一位高明的棋手,落子无声,却步步杀机。
嬴政静静听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韩信的军事才能,确实无人能及。
“很周全的策略。”
嬴政缓缓道,“然,你可知朕为何单独召你前来?”
韩信心中一凛,那股属于武人的、被刻意压抑的自尊心微微抬头,但他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臣不知,请守护者明示。”
“因为东胡。”
嬴政的目光转向沙盘上东胡的位置,眼神变得深邃难测,“慕容拓态度暧昧,楼兰居心叵测。
若按你的策略,北疆战事迁延,难保东胡不会趁虚而入。
届时,联邦将陷入两面作战的困境。”
韩信眉头微蹙,他专注于军事层面的推演,对东胡政局背后的暗流,确实不如张良、刘邦那般敏锐。
这是他能力的边界,也是他性格使然——他更愿意在纯粹的军事领域解决问题。
“那…守护者的意思是?”
韩信谨慎地问道。
“朕要你,在执行你的策略的同时,分出一支偏师,做出佯动。”
嬴政的手指在东胡与联邦边境线上虚划一道,“做出我军主力欲从侧翼威胁东胡的姿态,规模不必太大,但声势要足。
要让慕容拓感觉到压力,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一个典型的政治军事复合指令,需要将领在军事行动中,精准地拿捏分寸,既达到战略威慑目的,又不能过度刺激对方,引真正冲突。
韩信沉默了片刻。
他擅长的是摧枯拉朽的歼灭战,是算无遗策的运动战,这种带着浓厚政治意味的“表演”
,并非他所长,甚至让他感到一丝…被束缚的别扭。
他的自尊心让他渴望在纯粹的战场上证明自己,而不是扮演一个恐吓邻居的角色。
但他更清楚,眼前这位守护者的意志,不容违背。
“臣…遵旨。”
韩信最终低头领命,声音平稳,但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嬴政将他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却没有点破。
他需要韩信这把最锋利的剑,但也必须确保这把剑的剑柄,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多疑,是帝王的本能,尤其是面对一个能力如此出众、却又似乎并不完全“贴心”
的臣子。
“去吧。”
嬴政挥了挥手,“具体兵力调配,与萧何、张良商议。
朕,只要结果。”
“诺。”
韩信躬身退下,步伐依旧沉稳,但离开白虎殿后,他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沙盘上那虚拟战场的杀伐之气,以及…一丝来自权力核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