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或兵仙去给对方士兵洗兵器,传出去绝对是轰动性的谈资。
“可。”
韩信言简意赅。
下一刻,弓弦震响,弩箭破空!
项羽势大力沉的一箭,几乎是贴着头马的鬃毛掠过,惊得马群四散。
而韩信那一箭,却如同长了眼睛,在头马转向的瞬间,精准地射中了其臀部一块无关紧要却足以留下标记的皮肉!
头马长嘶一声,带着箭痕狂奔而去。
“哈哈!
韩将军,承让!”
项羽大笑,他虽未擒获,但按约定,先中者胜。
韩信看着远去的马群,微微点头:“大元帅神威,惊散马群,信方能得手。
赌约,信认输。”
项羽一愣,随即笑得更加畅快,用力拍了拍韩信的肩膀(拍得韩信身形微微一晃):“好!
够爽快!
某家麾下儿郎的兵刃,就劳烦韩将军了!”
这场比试,倒比朝堂上的争执更显男儿豪情。
而不远处,虞姬勒住马缰,看着意气风的项羽,嘴角扬起一抹骄傲的笑容。
夜晚的篝火边,则是另一番景象。
卸下了官袍和甲胄,人们围坐在一起。
不知是谁先起了头,奴工出身、因功晋升的锐士,竟能与度支尚书萧何同饮一碗薄酒。
萧何甚至敲击着带来的瓦缶,合着节奏。
而张良,则取出随身携带的一管篪(古乐器),置于唇边,清越悠扬的乐声便在夜风中流淌开来,与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远处隐约的虫鸣融为一体,涤荡着白日的喧嚣与疲惫。
项羽与虞姬并肩坐在篝火旁,项羽将烤得喷香的兔肉撕成小块,递到虞姬手中,虞姬则轻声为他擦拭着弓上的灰尘,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无需过多言语,却满是岁月静好的温馨。
嬴政没有参与围猎,也没有加入任何一堆篝火。
他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独自在星光照耀下的营地间漫步。
没有侍卫前呼后拥,只有他一个人。
他走过那些歪歪扭扭的帐篷,听着里面传来的官员们关于如何固定帐篷、如何烤焦了猎物的抱怨和笑声,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在一堆较小的篝火旁,他看到一个须皆白的老兵,正对着火苗出神。
嬴政走过去,很自然地坐在他对面的木桩上。
老兵起初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更是慌得要起身行礼,被嬴政抬手止住。
“老丈是关中人士?”
嬴政随意问道,拿起一根树枝,拨弄着火堆。
“回…回贵人,是。
小老儿原是函谷关的戍卒。”
老兵拘谨地回答。
“函谷关…”
嬴政目光悠远,“那里的春天,来得比咸阳晚些。”
一句话似乎勾起了老兵的回忆,他放松了些,絮絮叨叨起来:“是啊…那时候,守着关隘,苦是苦点。
但每年开春,雪化了,总能看见关墙外石缝里,挣扎着开出第一株野桃花,粉嫩嫩的,看着心里就亮堂…后来打仗,乱了,也不知那株桃花还在不…”
嬴政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帝国的兴衰,文明的更迭,在这老兵的记忆里,不过是一株无关紧要却顽强生存的野桃花。
这比任何宏大的叙事,都更触动人心。
而在另一处,范增的帐篷前,几个好奇的、随父母前来猎场的牧童围着他。
一个胆子大的孩子指着范增摊开的竹简(上面抄录了宪章简化版),问:“老爷爷,这上面写的字,有‘春天’吗?”
范增一愣,看着孩子纯真的眼睛,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温和笑意,他指着宪章中关于休养生息、鼓励农耕的条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