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的意志在雪原上犁出深刻的沟壑,不信的算盘在千里之外拨动着无形的弦。
帝国的双翼,一刚一柔,在北地的酷寒与南方的温润间,同时振翅。
项羽率领的八千铁骑,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咬住了那支混杂着东胡与匈奴残兵的队伍。
连续数日的追逐与零星接战,让这支本就成分复杂的队伍疲于奔命,终于在一条冰封的河谷边缘,被项羽的主力追上。
战斗毫无悬念。
霸王的兵锋之下,那些装备杂乱、士气低落的东胡骑兵和匈奴溃兵,如同被热刀切开的牛油,迅崩溃。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冰面,惨叫声在空旷的河谷中回荡。
项羽并未亲自参与最后的屠戮,他勒住乌骓马,重瞳如电,扫视着战场。
他在寻找,寻找任何不同于寻常胡虏的痕迹。
龙且押着几名俘虏过来,都是东胡人的小头目。
“说!
伊稚斜和那些穿星纹袍子的家伙在哪?”
项羽的声音如同闷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一名胆大的东胡头目操着生硬的雅言,战战兢兢地回答:“伟大的……霸王,我们……我们只是奉命来接应一批货物,并不知道单于和星师大人的具体位置……他们,他们好像在更北边,靠近‘白毛风’起源的地方……”
“白毛风起源?”
项羽眉头一皱,那是草原上对极北酷寒之地的称呼。
“是,是的……而且,我们来的时候,看到过一些奇怪的大车,盖着厚厚的毡布,由那种……不怕冷的巨牛拉着,往东北方向去了,车辙印很深,不像装的皮毛……”
东北方向?车辙印很深?项羽的目光立刻投向那片更加荒凉、连匈奴人都很少涉足的冰原。
直觉告诉他,那里面藏着东西。
“清理战场,带上缴获和俘虏,立刻向东北方向追击!”
项羽毫不犹豫地下令。
他甚至等不及详细审问,霸王的行动准则,永远是抓住线索,立刻扑上!
与此同时,嬴政的南巡銮驾并未在巴蜀过多停留。
在视察了“文明火种”
基地,明确了下一步技术攻关方向后,圣驾转而向东,沿着长江,巡视荆楚、吴越之地。
沿途,他亲自听取各郡县关于《宪章》推行、民生恢复的汇报,召见地方三老、贤达,甚至深入市井,察看“粮食券”
流通与“常平仓”
运作情况。
一切看似都是勤政帝王的常规操作。
然而,只有萧何、张良等核心近臣才知道,陛下的每一次问询,都暗藏机锋。
他尤其关注各地水利工程、矿藏开采、以及……民间对“星陨”
、“异响”
等传闻的后续反应。
“江东铜矿近年产出如何?可有异常损耗?”
“洞庭水师修缮进度怎样?可能适应北海风波?”
“朕闻会稽郡有渔民称,近日捕得巨鱼,骨硬如铁,可是属实?”
一个个看似不经意的问题,被张良的典客司和萧何的度支司记录、核对、追查。
一条条若隐若现的线索,开始向帝国东南沿海汇聚。
就在銮驾抵达吴郡,准备视察沿海防务与造船工坊时,一匹来自巴蜀的绝密快马,追上了队伍。
信使带来了格物院腹朜的亲笔信,以及……几块黑乎乎、仿佛被雷击过的奇异石头。
嬴政在行在密室中开启了信件。
腹朜的字迹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潦草:
“陛下!
臣等依陛下所示,扩大共振探测范围,不限于声波,尝试探测地脉微弱震动……于巴蜀基地深处,偶然捕捉到数次极其短暂、却强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