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有可用的海船与熟练水手。
格物院的人员带着那些笨重却精密的共振探测仪,在黑冰台精锐的保护下,连夜登船。
庞大的船队迎着渐渐汹涌的海浪,如同离弦之箭,分为两股,一股如同幽灵般驶向迷雾笼罩的外海,另一股则沿着海岸线,全北上。
与此同时,那道八百里加急的敕令,如同带着嬴政冰冷意志的箭矢,穿透风雪,送到了刚刚在冰原边缘取得一场小胜的项羽手中。
“折向西南?沿‘熔痕轴线’?直插长城内侧?”
项羽看着帛书上那匪夷所思的命令,重瞳之中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一种更加炽烈的战意取代!
“哈哈哈!
好!
这才够劲!
躲在地底下搞鬼的鼠辈,朕来了!”
他没有丝毫质疑,甚至没有等待详细的补给和地图(也等不到),直接下令全军转向!
八千铁骑,在苍茫的冰原上划出一道近乎直角的锐利折线,抛弃了所有不必要的辎重,只携带最低限度的肉脯和箭矢,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沿着嬴政指示的、那冥冥中仿佛存在的“熔痕轴线”
,向着帝国腹地,开始了这场史诗般的死亡穿插!
路途的艰难远想象。
他们没有准确地图,只能依靠缴获的星师简陋星盘、对地脉能量的模糊感应(部分敏锐的将领和斥候能隐约察觉到地下传来的、不同于寻常的微弱震动和燥热感),以及……不断捕获、审讯沿途遇到的零星星师外围人员,获取碎片化的信息,艰难地修正着方向。
风雪、迷路、补给短缺、以及神出鬼没的星师阻击小队,不断消耗着这支精锐骑兵的体力与生命。
冰原之上,项羽的军队如同一把倔强的犁铧,在无垠的白色画布上,犁出一道歪歪扭扭、却坚定指向西南的深痕。
士兵们的脸被冻裂,马匹累倒便杀马取肉,每一个夜晚,篝火旁都围拢着沉默而坚韧的身影。
长江之上,北上的船队劈波斩浪。
格物院的学者们不顾晕船,在摇晃的船舱内,紧张地调试着那些娇贵的共振探测仪,试图在航行途中就能捕捉到更清晰的地脉信号。
张良则站在旗舰船头,任凭江风吹动衣袍,手中不断收到来自舟山外海、巴蜀基地以及吴郡行在的最新情报,大脑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综合判断着全局。
吴郡行在,彻夜灯火通明。
嬴政几乎不眠不休,巨大的沙盘上,代表项羽和张良的两支箭头在不断向前延伸。
每隔几个时辰,就有最新的“地脉等高图”
由快马从张良处或巴蜀基地送来,嬴政便亲自执笔,根据这些抽象的数据和线条,远程校准着项羽那支孤军的前进方向,如同一位最高明的琴师,在千里之外,拨动着无形的弦,引导着利箭射向目标。
南北两股力量,一陆一海,一刚一柔,在嬴政那越时代的全局视野与冰冷意志的统合下,前所未有地紧密协同,化作一柄名为“节点猎杀军”
的双刃剑,狠狠地刺向隐藏在帝国心脏地带的毒瘤。
项羽负责陆上突进,以霸王的绝对武力,撕开一切阻挡,俘获关键人员,抢夺技术图纸。
张良负责海上封锁与后勤支援,确保信息畅通,资源不断,并将最新的地脉动态实时反馈。
而嬴政,坐镇中枢,如同掌控一切的的大脑,将所有决策、资源、技术、情报拧成一股无坚不摧的合力。
帝国的命运,文明的存续,仿佛都系于这条由外而内、与时间赛跑的倒计时主线之上。
星师点燃最终“节点”
的引信究竟有多长?
项羽能否在引信燃尽前,抵达那隐藏在最深处的爆破点?
而张良,又能否在外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