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坐镇吴越之地,利用当地豪强与海商的矛盾,深挖东海商会在东南的根基,务必查明其原料汇聚点及可能的海上通道。
必要时,可调动楼船士残部,予以清剿!”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需要高的外交手腕、情报分析能力和临机决断之权。
将此事交给张良,是对他能力的绝对信任。
张良肃然躬身:“臣,领命!
必竭尽全力,斩断其东南触手!”
嬴政点头,目光又转向萧何:“萧何,你留守中枢,统筹全局。
一方面,加‘粮食券’与‘常平仓’体系向巴蜀、江南推广,稳固大后方经济根基;另一方面,即刻制定《重要军需原料分级管制与储备条例》。
不是全面禁止交易,而是划定战略储备红线,红线之下,市场调节;触及红线,则由朝廷启动‘优先购买权’,以‘粮食券’或未来工坊产出份额进行兑换。
同时,鼓励民间开替代材料,对有效者,予以‘格物权重’奖励,引导百家学者、能工巧匠投身于此。”
这是将经济管控与技术创新结合,既保障军需,又避免过度干预市场,同时激民间智慧。
萧何眼中露出钦佩之色,深深一揖:“陛下圣虑周全,臣必妥善执行!”
最后,嬴政看向一直沉默倾听的墨家巨子腹朜和法家代表:“监察令需即刻行动,制定《反原料囤积与破坏法细则》,对证据确凿的恶意囤积、破坏生产行为,无论涉及何人,严惩不贷!
执法过程,必须严格依照《宪章》程序,确保公正。”
腹朜与法家代表齐声领命。
法律的武器,将被磨得更加锋利。
战略已定,众人领命而去。
唯独张良,在众人散去后,依旧立于殿中,眉宇间锁着一丝难以化开的忧色。
嬴政看着他,并未催促,只是静静等待。
良久,张良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迷茫:“陛下,臣近日追查商会线索,越是深入,越是心惊。
其组织之严密,手段之诡异,财力之雄厚,远寻常复辟势力。
尤其是那‘星师’……骊山地火,奇异金属,如今又精准打击我命脉……他们究竟是何等存在?目的真的仅仅是争霸天下,或者攫取财富吗?臣……有时竟觉得,仿佛在与某种非人之物对弈。”
这是张良第一次流露出如此深层次的不安。
他素来智计百出,算无遗策,但面对“星师”
这种越常识的对手,他的智慧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嬴政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默然片刻。
他知道,有些信息,不能再对这位最重要的“合伙人”
隐瞒。
“子房,”
嬴政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你可知,朕为何执着于《宪章》,执着于打破所谓的‘历史周期律’?”
张良微微一怔,看向嬴政的背影。
“因为朕‘看’过。”
嬴政缓缓转身,目光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朕‘看’过没有《宪章》,没有我们如今所做一切努力的未来。
那是一个……七国纷争重现,楚汉血战连绵,尸骨盈野,文明凋敝,直至异族铁蹄踏碎山河的未来。
而‘星师’……或者说,驱动‘星师’的某种存在,他们并非局中人,他们是……收割者。”
“收割……文明?”
张良瞳孔骤缩,这个词带来的冲击,远比任何具体的阴谋更令人心悸。
“没错。
分封、兼并、大帝制、腐败、民变、崩溃……这看似宿命的循环,或许,并非天生如此。”
嬴政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真相后的冰冷与决绝,“就像农夫种植庄稼,待其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