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其他人的中立派系、以及各种附和、质疑、分析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如同鼎沸之水。
刘邦则一直没说话,身体微微后靠,眯着那双小眼睛,像最精明的商贾评估货品成色般,看看慷慨陈词的龙且,又看看不动声色的范增,再看看那位老成持重的秦大夫,手指在袖中无意识地捻动着,计算着每一种可能带来的利弊。
嬴政坐在属于“文明守护者”
的独立席位上,位于大厅略微靠前的中轴位置,略高于其他席位,象征着其然地位,但并非主宰。
他始终沉默,面容平静无波,如同风暴眼中唯一宁静的礁石,任由各方暗流、言辞的利箭在他周围呼啸、撞击。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威慑与定力,确保这场关乎未来的博弈,无论如何激烈,都不会最终脱离宪章所设定的轨道,滑向失控的深渊。
争论从清晨持续到日头偏西,厅内灯笼的光芒渐渐取代了自然光,气氛依旧僵持不下,空气中弥漫着疲惫与焦躁。
范增终于再次起身,他那枯瘦的身形在灯光下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当他开口时,那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沧桑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诸位,”
他先轻咳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牢牢吸引过来,“持国执政之位,关乎新政开局之顺遂,关乎天下人对吾等的信心。
然,过刚则易折,求全则难备。”
他先抛出一句充满智慧的古语,定了基调,然后看向项羽,“霸王乃联军统帅,威望素着,神武盖世,当为帝国大元帅,总揽军事,外御强虏,内镇不臣,此乃其实至名归,亦最能挥其长。
若强求行政脑之位,于霸王,是扬短避长,徒增烦扰;于新政,是徒增滞涩,恐非善策。”
他先以退为进,给了项羽一个极高的、几乎无法拒绝的军事职位——“帝国大元帅”
,这既安抚了楚系集团最核心的诉求(军权),也符合项羽自身的志向与长处。
项羽闻言,一直微阖的重瞳终于完全睁开,里面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他微微颔,鼻翼中出一声低沉的“嗯”
,显然对这个“大元帅”
的安排,远比那个琐碎的“持国执政”
更为满意。
范增话锋一转,目光落回到萧何身上,语气变得更为审慎:“萧何先生之才,在于统筹规划,理财富国,精细入微,无人能及。
然席执政之位,需应对各方错综复杂之诉求,平衡盘根错节之关系,或需更为……圆融通透、立场相对脱之人。”
他措辞委婉,但众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萧何能力虽强,但其“汉”
的烙印过于鲜明,可能难以在涉及三方利益纠纷时,让所有人都感到绝对公正。
最后,他抛出了那个经过深思熟虑的折中方案,如同一位老练的棋手,落下了决定全局的一子:“故而,老夫提议,可否考虑如此:设立‘持国执政’一人,另设‘副执政’若干,佐理政务。
持国执政一职,可由德高望重、精通律法、且与三方皆无太深嫡属关系者担任,以示至公,专司协调、仲裁与宪章解释。
而萧何先生,可任‘度支尚书’,总掌财政、经济、户籍、工程,此乃其能挥最大效用之位置,亦为国之命脉所系,权重丝毫不亚于席。”
这个方案,极其巧妙地将最高行政权(持国执政)在一定程度上虚化或中立化,使其成为宪法的守护者与仲裁者,而将实实在在的、关乎国计民生的财权(度支尚书)交给了最能干的萧何。
同时,又明确并巩固了项羽在军事上的绝对权威(帝国大元帅)。
张良与身旁的萧何迅交换了一个眼神,低声交谈了几句。
萧何本人对具体名位似乎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