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土地吗?”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项羽:“嬴政所言‘万世之规’,或许并非全然虚妄。
一个稳定的后方,一套能减少内耗的规则,才能让我大楚的铁骑,毫无后顾之忧地踏上这真正的征途!
去西域,夺取汗血宝马与无尽黄金!
去海外,开疆拓土,建立远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的、真正属于霸王的、前所未有的庞大帝国!”
“届时,”
范增的声音陡然提高,“您不仅是西楚霸王,更是世界的霸王!
您的功业,将越三皇五帝,光耀万古!
而若此刻撕毁协议,重启内战,不过是重复昨日的故事,即便胜了,也不过是另一个……迟早会陷入循环的‘王朝’罢了!”
项羽的重瞳,死死地盯着地图上那片标注着“未知富饶之地”
的巨陆,胸膛剧烈起伏。
范增的话,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他想起了嬴政在冰原上那句“一人之勇,可定一时胜负;万世之规,方可保长久太平”
,当时只觉刺耳,此刻却与眼前这无垠的星图产生了奇异的共鸣。
是做一个重复旧故事的中原霸主,还是做一个开创新纪元的世界征服者?
这个前所未有的命题,如同最烈的酒,灌入他的灵魂。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白,那股即将爆的战意,竟被一股更宏大、更狂野的野心缓缓压了下去。
汉营:利益的算盘
与楚营的激昂不同,刘邦的大帐里,气氛则显得更为诡谲。
炭火烧得很旺,刘邦揣着手,缩在裘皮里,小眼睛眯着,听着麾下将领的争论。
樊哙、周勃等武将,同样摩拳擦掌,认为该趁势而起,至少也要多抢些地盘。
“沛公!
机会难得啊!
项羽那厮说不定马上就要翻脸,咱们得早做打算!”
刘邦不置可否,目光瞟向一直沉默的萧何与张良。
萧何面前摊开着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
他抬起头,语气平静无波:“沛公,若此时与楚或秦开战,我军胜算几何?即便惨胜,我军现有粮草、军械、钱财,可支撑多久?战后,如何面对民生凋敝、百业待兴的烂摊子?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指向帐外,“巴蜀送来的新犁、良种、度量衡,还有那商会缴获的海外商路图,这些能带来的长远利益,是打十场胜仗也未必能换来的。”
张良轻摇羽扇,接口道:“萧何先生算的是明账。
子房再为沛公算一笔暗账。
此时若战,沛公是打算永远做这‘汉王’,甚至……重蹈项羽分封之覆辙,然后等着下一轮循环吗?而若入‘议事院’,沛公便可凭借麾下能臣、汉中之富、以及此番战功,在规则之内,为汉争取最大‘权重’。
在规则内博弈,看似慢了,实则根基更稳,道路更宽。
沛公之长,在于能屈能伸,在于聚拢人心,在于……于无声处听惊雷。
何必弃长就短,去与霸王争一时之血勇?”
刘邦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脸上的表情从犹豫逐渐变得清明。
他猛地一拍大腿,嘿嘿笑了起来:“妈的,还是你们读书人算得精!
打打杀杀多没意思,还是坐着分……哦不,是‘议事’,来得实惠!
这‘权重’……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他收敛笑容,对樊哙等人正色道:“都给老子安分点!
以后啊,多跟萧何先生学学算账,少惦记着砍人!
这天下,以后得换个玩法了!”
黎明:抉择已定
翌日清晨,当初升的朝阳驱散薄雾,将金光洒向连绵营寨时,三方领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