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
项羽一马当先,画戟挥舞如轮,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无人能挡其一合。
他终于冲到了那杆狼旗之下,与须贲张、做困兽之斗的冒顿单于正面相遇!
“项羽!
!”
冒顿嘶吼着,挥舞着弯刀扑上。
“蛮夷酋长,也配直呼朕名?!”
项羽怒吼,画戟带着崩山裂石之势,猛然劈下!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冒顿手中的弯刀应声而断!
画戟去势不减,狠狠地劈入了他的肩胛!
巨大的力量几乎将这位匈奴枭雄劈成两半!
项羽单臂挑起冒顿的尸体,高高举起,运足内力,声震四野:“冒顿已死!
降者不杀!
!”
这一声怒吼,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就士气濒临崩溃的匈奴大军,瞬间彻底瓦解。
残存的骑兵开始四散奔逃,跪地求饶者不计其数。
风雪,不知何时渐渐停歇。
东方天际,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苍白的光线洒在这片刚刚经历惨烈厮杀的冰原上,映照着满地狼藉的尸骸、断裂的兵器、和凝固的暗红冰碛。
三方联军将士,无论秦、楚、汉,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看着这片被他们共同征服的战场。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弥漫——有胜利的狂喜,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一种……参与了某种伟大事业的震撼与茫然。
嬴政、项羽、刘邦,再次并马立于阵前,望着这片染血的雪原和远方巍峨的狼居胥山轮廓。
刘邦咂咂嘴,打破了沉默:“嘿…还真他娘的…打赢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更带着一种全新的审视。
项羽沉默着,看着被楚军士兵收缴起来的单于金冠,又看了看身边那些虽然疲惫,却眼神亮的、来自不同阵营的士兵,第一次,没有立刻去计较此战谁斩获最多。
他脑海中,莫名回响起嬴政在骊山的话——“一人之勇,可定一时胜负;万世之规,方可保长久太平。”
嬴政的目光则越过了战场,越过了狼居胥山,投向了更北方那未知的广袤土地。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仿佛烙印在每一个听到的人心中:
“胡患暂平,非一劳永逸。
然此战证明,当我华夏摒弃内耗,合力向外时,纵使冰原绝域,亦能奏响胜利的绝响。
这,不是终点。
这只是……文明新篇的序曲。”
朝阳,终于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将万道金光洒向冰原。
冰雪开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无数破碎的镜子,又像是……无数颗被点燃的希望火种。
联军将士们的身影,在这片金光与血色交织的背景下,被拉得很长,很长。
冰原绝响,余韵未歇。
而通往咸阳,通往那未知“议事院”
的道路,就在脚下,在这片被共同热血浇灌过的土地上,徐徐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