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他部之力!”
他目光扫过台下渐渐安静下来的三军将士,声音沉凝:“若今日,仅因一部斩多、伤亡重,便无视其在整场战役中实际起到的作用阶段与关键程度,强行定为唯一功,那么,日后还有谁愿甘为基石,稳固战线?还有谁愿临机应变,挽救危局?人人都只知争抢斩,这联军…如何能长久合力御敌?!”
这番话,如同重锤,敲在不少中下层军官的心上。
尤其是那些并非主力冲阵,却承担着掩护、支援、阻击等任务的部队,他们以往的战功,往往最容易被忽视、被侵占。
一名站在秦军弩阵队伍前列的百将,忍不住低声对身旁的袍泽道,声音却恰好能让周围人听见:“以前…功劳都是上官说了算,他说你行你就行…现在,这竹简…好像…也能替咱们说句话了。”
他语气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惊奇与期盼的颤动。
这话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校场边缘显得格外清晰。
不少秦军、甚至部分汉军士卒都默默点头。
项羽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自然听到了那秦军百将的话,也看到了台下楚军之外,那些士卒眼中悄然变化的神色。
范增在一旁,以极低的声音急促道:“霸王,项佗所言…虽不中听,却在理。
此刻若强行以势压人,恐寒了秦、汉将士之心,更坐实了我不公之名…于联合抗胡大计有损啊!”
项羽胸膛剧烈起伏,重瞳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死死盯着项佗,又猛地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嬴政。
就在这时,刘邦突然站了起来,他脸上堆起惯有的圆滑笑容,打着哈哈道:“哎呀呀,都是自家人,何必伤了和气?项佗小子说得对,龙且兄弟勇猛,王贲将军稳健,韩信这小子也机灵,都立功了嘛!
依俺看啊,这头功嘛…”
他小眼睛飞快地扫了一眼那堆耀眼的战利品,话锋一转,“…既然作用不同,难分高下,不如…这头份的赏赐,就由霸王、秦王和俺老刘三家平分?剩下的,再按记录上的功等细分下去,如何?这样谁都不吃亏!”
他这话看似和稀泥,实则精明无比。
他汉军原本在楚、秦两大巨头面前处于弱势,若按旧规,头功和大部分战利品根本轮不到他。
如今按记录评定,韩信竟能与龙且、王贲并列上等功,还能分到头份赏赐,这已是天大的意外之喜!
他自然要全力支持这“按记录说话”
的新规矩。
萧何也在刘邦身后微微点头,低声道:“沛公,此例一开,于我汉军长远有利。”
项羽看着刘邦那副嘴脸,又看看台下虽不再鼓噪但依旧愤愤不平的楚军将领,以及那些眼神已然不同的秦、汉士卒,一股前所未有的憋闷感堵在胸口。
他霸道一生,何曾受过这种被“规则”
束缚的窝囊气?
最终,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汇聚到始终未一言的嬴政身上。
嬴政缓缓起身,走到高台中央,与项佗并肩而立。
他先看了一眼台下寂静的军阵,然后转向项羽,平静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与定策的力量:
“霸王的勇武,乃联军之胆魄,无人可及。
龙且将军率部浴血,斩将夺旗,其功之显,其牺牲之巨,天地可鉴。
当受联军上下尊崇,赐‘破胡功’之名誉,享三军称颂。”
他先给了项羽和龙且一个极高的名誉台阶,稍稍缓解了那几乎要爆炸的张力。
随即,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那堆战利品和项佗手中的记录:“然,具体赏罚分配,关乎万千士卒切身之利,关乎军心之凝聚,更关乎‘依约办事’之信誉。
监军司既已依三方共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