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亚父,霸王有令,全军开赴咸阳。
请亚父随中军行动。”
语气虽然恭敬,但那份疏离与强硬却显而易见。
范增慢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霸王还说了什么?”
亲兵统领犹豫片刻,还是如实相告:“霸王说请亚父好好看看,什么才是楚军该做的事。”
项伯倒吸一口凉气,担忧地看向范增。
却见范增只是微微颔,脸上看不出喜怒:“老臣,遵命。”
当范增走出营帐时,看到的是怎样一副景象啊——
漫山遍野的楚军将士如同黑色的铁流,在秋日的旷野上滚滚向前。
骑兵呼啸而过,马蹄踏碎枯草,扬起漫天尘土。
步兵方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戈矛如林,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战车隆隆驶过,车轮碾过大地,留下深深的辙痕。
而在所有队伍的最前方,那一抹火红色的身影格外醒目。
项羽骑在乌骓马上,猩红的披风在秋风中猎猎狂舞。
他没有回头,没有等待,就像一尊移动的山岳,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直指西方——咸阳的方向。
范增被“请”
上了一辆战车,跟在中军队伍里。
他望着项羽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项伯骑马跟在车旁,低声道:“亚父,不如我去劝劝霸王”
“不必了。”
范增摇头,“霸王的怒气,需要一场胜利来平息。
或者说,需要一场彻底的臣服。”
咸阳城头,嬴政负手而立,远眺东方。
蒙坚快步登上城楼,脸色凝重:“陛下,探马来报,项羽亲率十万大军,距咸阳已不足百里!
看旗号,是中军全部主力!”
“来得比朕预想的还要快。”
嬴政神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看来,我们这位霸王,是真的动怒了。”
“是否立即关闭所有城门,全城戒严?”
“不。”
嬴政转身,目光扫过城下开始有些骚动的街市,“传令,四门大开。
守军照常巡逻,市集照常开市。”
蒙坚愕然:“陛下!
这太危险了!”
“项羽要的是臣服,不是一座死城。”
嬴政淡淡道,“他若真想强攻,就不会如此大张旗鼓。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全天下——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他顿了顿,继续下令:“另外,派人快马去霸上,将楚军动向告知沛公。
就说朕在咸阳,恭候霸王与沛公,共商天下大事。”
这个“共”
字,他说得意味深长。
霸上汉军大营,接到消息的度只比咸阳慢了片刻。
刘邦正在与部下们品尝嬴政送来的秦酒,闻报后,酒爵僵在半空。
张良与萧何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十万大军”
樊哙咂咂嘴,“项羽这是要把咸阳城踏平啊!”
周勃皱眉:“沛公,我们该如何应对?是助秦抗楚,还是”
他的话没说完,但帐内众人都明白那未尽的含义。
刘邦放下酒爵,看向张良:“子房,你怎么看?”
张良沉吟道:“项羽此举,意在立威。
他不仅要秦王臣服,也要沛公臣服。
若我们按兵不动,待咸阳城破,下一个就是我们。”
“那我们就和嬴政那小子联手!”
樊哙拍案而起,“加上我们的兵马,未必怕了他项羽!”
萧何摇头:“我军新得秦王粮草,军心初定,此时与楚军决战,胜算渺茫。
更何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