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语气听不出喜怒,“去,将兰池宫收拾出来。
再备上好的酒肴。”
蒙坚一愣:“陛下要宴客?”
“不是宴客,”
嬴政转身,走下城楼,“是待客。
项羽不来,总会有人来。”
正如嬴政所料,当夜,咸阳宫兰池殿灯火通明。
刘邦来了。
他只带了张良和樊哙,以及十余名亲卫,轻车简从,仿佛真是来赴一场老友的约会。
只是樊哙按在剑柄上的手,和那双环眼里的警惕,暴露了此行绝非表面那般轻松。
“哎呀呀,秦王陛下,你这咸阳宫,可比俺那霸上的破帐篷气派多了!”
刘邦一进殿,便熟络地大声寒暄,眼睛却飞快地扫过殿内布置。
只见殿宇深邃,烛火摇曳,除了一些必要的侍从,并无甲士埋伏的迹象,心下稍安。
嬴政坐在主位,抬手示意:“沛公请坐。
仓促之间,略备薄酒,望勿嫌弃。”
酒过三巡,菜尝五味,气氛却始终微妙。
刘邦几次将话题引向城外的楚军,嬴政都轻描淡写地岔开,只与他谈论关中风物,新政利弊。
终于,刘邦放下酒爵,身子微微前倾,脸上那惯有的笑容收敛了几分:“陛下,明人不说暗话。
项羽十万大军屯于城外,如鲠在喉。
不知陛下有何良策?”
嬴政执壶,为刘邦重新斟满酒,动作从容不迫:“沛公以为,项羽为何不攻城?”
刘邦眯起眼:“自是忌惮我两军联手”
这话他说得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是,也不全是。”
嬴政放下酒壶,目光清冽,“他更忌惮的,是天下人心,是他‘西楚霸王’这块金字招牌。
强攻灭秦,固然爽快,但吃相太难看了些。
他要的,是朕与沛公你,心甘情愿地跪在他面前,献上降表。
如此,他才能名正言顺地号令天下。”
张良在一旁微微颔,接口道:“陛下洞若观火。
然则,僵持下去,于我三方皆无益处。
楚军粮草消耗巨大,我军亦难长久支撑,而咸阳终究是众矢之的。”
“所以,需要有人来打破这个僵局。”
嬴政看向张良,又看向刘邦,“需要一个让项羽既能保全颜面,又能暂时收起刀兵的理由。”
“理由?”
刘邦追问,“去哪里找这样的理由?”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玄鸟卫未经通传便快步走入,在嬴政耳边低语几句,同时递上一封密封的羊皮卷。
嬴政展开羊皮卷,快浏览,眉头先是微蹙,随即缓缓舒展开来,甚至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
他抬起头,将羊皮卷轻轻放在案几上,推向刘邦。
“沛公,你要的理由来了。”
刘邦疑惑地拿起羊皮卷,张良也凑过来看。
只见上面用潦草的篆书写着紧急军报,还盖着北地郡守的印绶。
只看了几行,刘邦的脸色就变了,张良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匈奴左贤王部,骑兵数万,突破长城,入寇北地、上郡?!
已劫掠数县,兵锋直指萧关?!”
刘邦失声念出,手都有些颤抖。
萧关若失,关中将门户大开!
“消息是黑冰台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比官道驿传至少快两日。”
嬴政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也就是说,最迟后天,项羽和范增,也会收到同样的消息。”
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方才还在讨论如何应对项羽,此刻,一个更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