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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通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被利剑穿心。
“铛!”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一柄黑色的短刃,如同毒蛇吐信,精准地格开了那必杀的一剑。
是赵衍!
他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贴近,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几乎在同一时间,李左车已狠狠一拳砸在阿青的手腕上,火折子脱手飞出,被陈武一脚踩灭。
辛颜的弩箭已然上弦,死死瞄准了那名偷袭的随从。
场面瞬间被控制住。
阿青和那名偷袭的随从被死死按在地上,挣扎不得。
蒯通惊魂未定,脸色煞白如纸,看着地上那枚碎裂的影帆玉符,又看看被制住的两人,最后目光落在韩信身上,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明白,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不仅要夺残卷,还要将他彻底污蔑,甚至灭口!
韩信没有去看蒯通,他的目光落在被李左车和陈武死死压制的阿青身上,又扫过那名眼神怨毒的随从。
“演技不错。”
韩信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洞察一切的冰冷,“影帆的细作,潜伏得够深。
故意抛出蒯通作幌子,搅乱视线,真正的目标,还是毁掉联邦急需的帧页,对吧?”
阿青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狠厉:“韩信!
你休要得意!
舰队已废,你们回不去的!
沈大人会为我们报仇!”
韩信不再理会他的叫嚣,目光转向脸色变幻不定的蒯通,淡淡道:“蒯先生,你的‘全局’,似乎并不包括被自己人背后捅刀。”
蒯通张了张嘴,满脸羞愧与后怕,最终化作一声长叹,颓然低头。
他之前的那些小心思,在血淋淋的背叛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可悲。
韩信走到桌前,掀开帆布,露出那沉寂的黑曜石匣。
他伸出手,轻轻抚过冰冷的匣盖,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火山湖底的灼热与牺牲者的血汗。
他转过身,面对所有将领,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舱室,甚至透过敞开的舱门,传到外面屏息凝神的水手耳中:
“这两帧,不是我的功劳,是陈武,是潜龙队几十名弟兄,是用他们水下呼吸器的能量芯,是用命换回来的!”
他的目光扫过陈武缠着绷带的脸,扫过那些因为交出能量芯而注定在后续航程中承担更大风险的潜龙队员。
“它们不是任何人的私产,是联邦的希望,是那些没能活着离开火山湖的弟兄们,最后的寄托!”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知道,有人怕了,有人累了,有人觉得带着它们是累赘,是催命符。”
韩信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看进每一双眼睛深处,“想走的,现在可以站出来。
我不拦着,银鸥舰队,不勉强任何贪生怕死之徒。”
舱内外一片死寂,只有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
韩信顿了顿,抬手指向指挥舱外,那高高桅杆上,在风中微微飘动的、一串串书写着阵亡者姓名和职位的白色布条,那是银鸥舰队特有的祭奠。
“但是,”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钢铁般的意志,“要走的人,得先给那桅杆上的名单,磕个头。
告诉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弟兄,你,不配和他们并肩作战!”
无声的压力弥漫开来。
李左车第一个单膝跪地,抱拳低吼:“末将誓死追随韩帅!”
陈武沉默着,同样重重跪下,用行动表明态度。
辛颜、孔熙、王吸、丁复……所有将领,乃至舱门外能听到声音的水手、工兵、弓弩手,全都默默地,或跪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