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债券以及大部分商品期货。将所有资金,转换为现金、实体黄金或最高信用等级的长期国债。”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方老的表情,从忧虑,慢慢变成了惊愕,最后化为一种深深的失望。
“陆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清空所有风险资产?这和直接宣布世界末日有什么区别?你凭什么做出这样的判断?就凭你那份漏洞百出的原油报告?还是……凭你个人的‘感觉’?”
“您可以理解为,这是我个人的建议。信与不信,在于您自己。”陆寒没有辩解。他不能辩解。任何的解释,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建议?”方老苦笑了一声,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陆寒,我一直很欣赏你。你年轻,有才华,更有远超同龄人的魄力和沉稳。我投资的不是瀚海资本,我投资的是你这个人。但是,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很陌生,也很……害怕。”
“你击败了白敬亭,这很好。但胜利似乎让你失去了一样东西——敬畏之心。你开始迷信自己的判断,把它凌驾于市场规律之上。这是所有投资人,不,是所有成功者最终走向毁灭的起点。”
方老的声音里,带着长辈对晚辈的痛心疾首:“你让我清仓,然后呢?把钱都交给你,让你去豪赌那百亿的石油空单吗?陆寒,这不是投资,这是自杀!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带着我们所有人的信任,跳下悬崖!”
陆寒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他知道,方老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也正因为如此,才像一把刀子,扎得他心口发疼。
最痛苦的,不是被敌人误解,而是被朋友以保护你的名义,推得更远。
“方老,我再说最后一遍。”陆寒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近乎冷酷,“这不是请求,是警示。一个月后,您会感谢我今天的提醒。”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方老的脸上,最后一点温情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商人的果决和冰冷。
“不必等一个月后了。”他重新戴上眼镜,眼神变得锐利,“明天一早,我们方氏集团,将会赎回在瀚海资本的全部投资。同时,我会以我个人的名义,劝告其他所有我能联系上的合作伙伴,立刻规避风险。”
他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叹息。
“你好自为之吧。”
视频被切断,屏幕暗了下去,倒映出陆寒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木屋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他会这么做的。”苏沐雪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方老在商界德高望重,他一登高呼,响应者云集。明天,瀚海资本会迎来史上最大规模的赎回潮。”
“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吗?”陆寒转过头,看着她,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笑意,“他们‘愤怒’地赎回资金,才能让我们的‘方舟’,获得最完美的掩护。”
苏沐雪看着他,没说话。她知道,陆寒此刻心里一定不好受。
“别这么看着我。”陆寒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笑了笑,“比起被全世界抛弃,我更怕的是,当我回过头,你们不在我身边。”
苏沐雪的心尖,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她的一台笔记本电脑上,弹出了一个加密邮件的提示。发件人是她在欧洲的一位盟友,代号“加百列”。
邮件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
“idas is sellg. be careful.”
(迈达斯正在抛售。小心。)
迈达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