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一颗子。他布下的每一个陷阱,都成了对方通往胜利的垫脚石。
为什么?
白敬亭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茫然。
他开始反思。
是轻敌了吗?是的。他从一开始,就没把这个靠着几分运气和天赋崛起的年轻人放在眼里。在他看来,陆寒不过是一头还没长出獠牙的狼崽子,即便再凶狠,也经不起他这头老牌巨鳄的轻轻一拍。
可他错了。那不是狼崽子,那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史前凶兽,他所有的试探,都只是在帮对方磨砺爪牙。
是对新兴市场误判了吗?是的。他固守着自己那套传统的资本围猎法则,用舆论、用资金、用人脉,以为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瀚海。他却没算到,陆寒根本不按牌理出牌。他利用新经济模式的杠杆,利用自己那近乎妖孽的市场预判力,将他所有的优势,都化解于无形。
最致命的,是他算错了一点。
他以为陆寒的目的是钱,是名望,是打败他。
但他现在才明白,陆寒要的,是他的全部。
“好……好一个陆寒……”白敬亭喃喃自语,眼中那丝茫然,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阴鸷所取代,“是我小看你了。不过……游戏,还没结束。”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胸口却传来一阵剧痛,让他猛烈地咳嗽起来。助理连忙上前搀扶。
“通知下去,”白敬亭喘着粗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巨鲨资本,从今天起,进入最高战备状态。收缩所有海外业务,清算非核心资产,所有资金……全部回流。”
助理大惊失色:“董事长,这……这是要釜底抽薪啊!会动摇公司根基的!”
“根基?”白敬亭冷笑一声,“瀚海已经骑到我们脖子上拉屎了,还要什么根基?我要让他知道,一头受了伤的鲨鱼,只会比平时……更饿!”
……
瀚海资本,指挥中心。
狂欢过后的办公室,弥漫着一股泡面、咖啡和汗水混合的奇特味道。交易员们东倒西歪地趴在桌上,补着觉,脸上却还挂着傻笑。
只有少数几个人还醒着。
角落里,风险控制部总监老王,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塑,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马超睡眼惺忪地凑到陆寒身边,压低了声音,朝老王的方向努了努嘴:“老大,这家伙……怎么处理?要不……送进去吃几年牢饭?”
钱明叹了口气,拍了马超后脑勺一下:“少说两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寒身上。如何处置一个背叛者,尤其是一个被胁迫的背叛者,是对一个领导者智慧和胸襟的终极考验。
陆寒走到老王面前,将那个存着所有数据的U盘,轻轻放在他桌上。
老王的身体猛地一颤。
“王哥,”陆寒的声音很平静,“你在公司这几年,做的风控模型,帮我们规避了至少九次重大风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老王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愧疚和不解。
“白敬亭的账,我会亲自跟他算。至于你……”陆寒顿了顿,“财务部会把你的薪水和奖金结清。从今天起,你和瀚海,再无关系。回家去,好好陪陪老婆孩子。”
“老大!”马超急了,“就这么放他走了?太便宜他了!”
“他不是我们的敌人。”陆寒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他只是一个被巨鲨当做武器的普通人。我们的敌人,是那个挥舞武器的人。迁怒于武器,是弱者的行为。”
说完,他不再看老王一眼,转身走开。
老王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桌上的U-盘,又看了看陆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