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女人似乎心软了一下,又低声对刀疤脸快速说了几句,这次指了指阿星,又指了指天空(太阳似乎升高了一些,温度略有回升),语气带着点催促。
刀疤脸看了看气息微弱的阿星,又看了看一脸“老实”和焦急的凌尘,脸上的疤痕抽动了一下,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终,他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说道:“算你们运气!长老说过,荒原上的活物,能救一个是一个,免得便宜了那些鬼东西和‘熔炉’的辐射尘!”
他收起长矛,但眼神依旧冰冷:“跟上!别耍花样!不然把你们扔去喂沙蜥!”
熔炉?辐射尘?沙蜥?
凌尘捕捉到这几个陌生的词,心里暗暗记下。他不敢多问,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阿星重新背起来。
那几个土着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前后左右地“押送”着他们,朝着荒原深处走去。
离开了废墟的范围,凌尘才真正看清这片土地的模样。
荒凉。极致的荒凉。
大地是暗沉的黑褐色,布满碎石和沙砾,只有零星一些极其耐旱的、形态怪异的荆棘类植物顽强地生长着,叶片都带着不健康的灰败色。空气干燥寒冷,风一吹就卷起漫天沙尘,打在脸上生疼。远处黑色的山脉沉默地矗立,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天空虽然不再是废墟里那令人窒息的穹顶,但也灰蒙蒙的,看不到什么蓝色,太阳像个模糊的光斑,没什么温度。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
凌尘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这地方,看起来比那钢铁废墟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让人绝望。
那些土着对这里极其熟悉,在乱石和沟壑间快速穿行,脚步轻捷,几乎不发出什么声音。他们时不时会停下来,警惕地观察四周,特别是天空和远处的地平线,仿佛在提防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凌尘背着阿星,艰难地跟在后面,体力消耗极大。背后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走了大概小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片由巨大黑色岩石组成的天然屏障。土着们熟练地绕到岩石后面,那里竟然隐藏着一个狭窄的、向下倾斜的裂缝入口。
“进去!”刀疤脸命令道,自己率先钻了进去。
裂缝后面是一个不大的天然洞穴,阴暗潮湿,但挡住了风沙,比外面暖和不少。角落里铺着些干草和兽皮,中间有一个用石头垒砌的、早已熄灭的火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火味、兽皮味和…某种草药的味道。
这里似乎是他们的一个临时落脚点。
“把她放下。”刀疤脸指了指干草铺。
凌尘小心地将阿星放下。那个年轻女人走过来,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检查了一下阿星的脉搏和眼皮,又看了看她苍白得异常的皮肤和眉心那点诡异的黑色印记,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抬头对刀疤脸摇了摇头,说了句什么。
刀疤脸脸色更加难看,看向凌尘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怀疑:“她不像受伤,倒像是…被‘死寂之尘’污染了?或者中了什么邪术!”
死寂之尘?污染?邪术?
凌尘心里一惊,连忙道:“不是污染!她是旧伤!一直没好!”他没法解释阿星的情况,只能一口咬定是伤。
刀疤脸显然不信,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示意另一个同伴拿出一个皮质水袋,扔给凌尘,又丢过来一小块黑乎乎的、像是肉干的东西。
“水和吃的。省着点。在这里待着,不准乱走!等我们的人回来再说!”他语气强硬,充满不容置疑。
说完,他留下那个年轻女人和另一个看起来最年轻的土着在洞口看守,自己带着另外两人又钻出了裂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