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郑重地拱了拱手:“今日多谢忠伯出手。”
忠伯摆了摆手,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行了行了,赶紧散了吧,闹哄哄的,耽误老头子我晒太阳。”
凌岳苦笑一声,点点头,转身开始指挥还有些发懵的执事们疏散人群,处理现场。
忠伯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蹲下身,看着地上几乎成了一个血人的凌尘。
凌尘也正看着他,眼神复杂,有感激,有疑惑,更多的是警惕。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为…为什么…救我?”
忠伯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特别是他那条扭曲的左臂和恐怖的肩伤,啧啧两声:“小子,命挺硬啊。”
他没有直接回答凌尘的问题,而是伸出枯瘦的手指,快速在凌尘左肩和手臂的几处穴位上点了几下。一股温和却异常精纯醇厚的元气透体而入,瞬间止住了狂流的鲜血,缓解了部分剧痛,甚至将那断裂的骨头稍稍归位固定。
凌尘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暖流散入四肢百骸,舒服了不少,心中却更是震惊。这手法,这元气精纯度,绝非普通灵武师能有的!这忠伯,到底是什么人?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老头子,”忠伯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撇撇嘴,“路过,嫌吵而已。”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到:“小子,你惹大麻烦了。凌万山睚眦必报,今天丢了这么大脸,绝不会善罢甘休。明的不行,暗地里的手段多的是。凌家,你待不下去了。”
凌尘眼神一凛,他自然知道。
“能动了就赶紧滚蛋。”忠伯慢吞吞地站起身,仿佛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北面,黑风山脉,最近晚上星星挺亮的。”
黑风山脉?星星挺亮?
凌尘猛地想起凌清竹之前也提过黑风山脉老鹰涧的紫光!忠伯是在指点他去处?难道那秘境…
他还想再问,忠伯却已经背着手,踱着步子,晃晃悠悠地朝着武技阁的方向走了,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周围的族人远远看着,眼神敬畏,不敢靠近。
凌尘咬紧牙关,用还能动的右手艰难地撑起身体。他知道忠伯说得对,必须立刻离开!凌万山暂时退走,不代表危险解除,恐怕更多的杀招很快就会到来。
他看了一眼忠伯离去的方向,将那份恩情和疑惑默默记在心里。然后,他拖着残破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自家那处偏僻的小院挪去。
每走一步,都牵动全身伤口,钻心地疼。但他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沿途遇到的族人,纷纷像避瘟神一样让开道路,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复杂,再无之前的鄙夷。
回到冰冷破败的小院,母亲苏婉还在昏睡,对之前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凌尘心中稍安。他快速处理了一下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用破布条紧紧包扎固定住骨折的左臂。然后,他翻出父亲留下的那个旧木盒,将里面仅有的几件遗物,连同那枚表面多了一道裂纹、再次陷入沉寂的石蛋,小心地包好,揣入怀中。
他又将那本意外得来的《崩岩劲》残卷贴身藏好。
做完这一切,他坐在母亲床边,看着母亲苍白憔悴的睡颜,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不舍。
但他不能带她走。以他现在的状态,带着重伤未愈的母亲,根本逃不出凌万山的追杀黑风山脉更是危险重重。留在凌家,有族长今日的态度和忠伯隐约的震慑,母亲反而可能更安全。
他深吸一口气,伏在案前,用颤抖的右手,留下了一封简短的信,只说自己要外出寻找治伤和修炼的机缘,让母亲务必保重,等他回来。
将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