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夜色深沉,烛火微弱地跳跃着。康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符纸上的暗纹,眉头紧锁。
"这《劝学歌》的蒙文转写...怎会混着萨满祝词?"
廊下突然传来珠串滚动的清脆声响。胤礽稚嫩的童音戛然而止,小脸苍白如纸。他蜷缩在床角,眼神中透着说不出的惊恐。
康熙心头一震。药碾底渗出的沉水香气让他想起额娘常年佩戴的香珠。那熟悉的气息,此刻却令他不寒而栗。
半片符纸在汤药中缓缓展开,显露出与密函相同的冰裂纹理。康熙盯着那诡异的纹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来人!"他猛地掐灭烛芯,声音冷得像腊月的霜,"去查查内务府领过多少犀角——要快!"
胤礽瑟缩着往床里挪了挪,小手紧紧攥着被角。太子中毒昏迷三日后醒来,却变得如此畏怯。康熙看着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皇阿玛..."胤礽怯生生开口,指着符纸,"这是祖母教我的儿歌..."
康熙瞳孔骤缩。他想起拆解香珠时发现的咒符,上面竟写着满蒙汉三文。信仰体系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名状的寒意。
窗外风声骤起,吹动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康熙站起身,背对着胤礽,声音低沉:"你确定?一字不差?"
胤礽点点头,又摇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不...不太一样。祖母曾经教的没这么多字..."
康熙转身看向案几上的药方,其中一味药引正是那串香珠。他的拳头越攥越紧,指节发白。这哪里是治病的药方,分明是一张精心设计的网。
"传太医院院使。"康熙的声音像淬了冰,"即刻来见朕。"
胤礽擦着眼泪,小声嘟囔:"那天...那天我看见祖母在佛堂烧符..."
康熙身子一僵。孝庄太后素来虔诚礼佛,每日诵经不辍。可这些日子,她房中总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异香。
"什么符?"康熙压低声音问。
"和这个很像..."胤礽指着汤药中的符纸,忽然打了个寒颤,"但...但那个更红..."
康熙心中警铃大作。他想起密函上的冰裂纹,想起那些失踪的犀角,想起额娘近来反常的举动。每一条线索都指向一个可怕的事实。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康熙迅速将符纸收起,神色恢复如常:"进来。"
李德全躬身而入:"万岁爷,太医院院使到了。"
"宣。"
康熙坐回椅中,目光落在胤礽身上。太子正蜷缩在床角,像只受惊的小兽。他记得儿子中毒那日,也是这般瑟瑟发抖。
"皇阿玛..."胤礽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我可以...可以帮您辨认那些符文..."
康熙心头一震。他望着儿子稚嫩的脸庞,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当年他也是这样,在权力的旋涡中挣扎求生。
"好。"康熙轻声说,"但记住了,此事绝不能对外人道。"
胤礽重重点头。康熙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邪术、密谋、背叛,这一切不该让年幼的孩子承受。
但有些事,终究避无可避。
太医院院使战战兢兢地候在门外。康熙看了眼案上的药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进来吧。朕倒要看看,这药方里还藏着什么秘密。"
烛光摇曳,映照在符纸上。那些诡异的文字仿佛在跳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太医院院使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康熙把药方掷在他面前,声音平静得可怕:"说说,这方子是谁开的?"
院使颤抖着双手捧起药方,细细端详。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冒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