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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也惊出一身冷汗,看着瘫软在甲板上、兀自喃喃吟诗的曹植,又气又无奈:“这个曹子建!真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诸葛雪却相对冷静,她仔细观察曹植的状态,对孙权道:“将军,事已至此,斥责无益。观曹植性情,敏感重情,易为酒水所激。当务之急,是绝不可再让他沾酒,以免再生事端。”
孙权深以为然,当即下令:“从今日起,曹植饮食,严禁酒水!以……以清水代之!”
命令是下了,但执行起来却有问题。曹植习惯了饮酒,骤然断掉,更是郁郁寡欢,茶饭不思,没几天人就憔悴了不少。黄盖看着不忍,偷偷对鲁肃抱怨:“这天天喝水,嘴里能淡出个鸟来,大人都受不了,何况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
鲁肃掌管后勤,也觉棘手。完全禁酒是对的,但总得给曹植点有滋味的饮品,否则人要是病倒了,更麻烦。他想起上次与交州商人贸易,换来过一些奇怪的砖茶和奶粉(当时以为是某种调味料),便试着让人煮了茶,又兑了些奶粉进去,调成一种浑浊的、带着茶香和奶香的温热饮品,给曹植送去,谎称是江东特制的“安神汤”。
曹植起初对这其貌不扬的“汤”不屑一顾,但耐不住口渴,勉强尝了一口。入口先是茶的微涩,继而奶的醇香弥漫开来,口感顺滑奇特,竟别有风味。他本就好新奇事物,连着喝了几日,竟有些喜欢上了。心情稍霁时,他还向负责送餐的老火头军打听这“汤”的来历。
老火头军是个实在人,见曹植态度和蔼,便实话实说:“公子,这哪是什么汤,就是些粗茶和牛羊奶胡乱煮的,咱营里有时也喝,顶饱暖身子。”
曹植一听,大感惊奇。茶与奶,本是风马牛不相及之物,竟能如此搭配?他本就精通杂学,一时兴起,便向老火头军讨要了些茶叶和奶粉,在自己舱室里研究起来。他嫌原有的煮法粗糙,便尝试不同的茶水浓度、奶与茶的比例、加热的火候,甚至还试着加入一点点船上仅有的、来自南洋的蔗糖块。
经过数次试验,曹植竟真的“研发”出了一种口感更佳、茶香奶浓、略带甜味的全新饮品!他自己品尝后,颇为得意,称之为“奶茶”。他甚至还写了首小诗记录此事:“身陷沧溟心自闲,偶将茶乳共烹煎。香融琥珀消块垒,味胜琼浆忘尘烦。”
这“奶茶”很快在船上小范围流传开来。先是诸葛雪尝了,觉得确实能安神醒脑,利于思考;周瑜试过后,也认为比寡淡的清水强;连孙权在某次熬夜商议军情后,喝了一碗曹植“进献”的奶茶,也觉得暖胃提神,疲劳顿消。于是,这种由被俘才子意外发明的饮品,竟渐渐成了江东高层在紧张战事中的一种小小慰藉。
当然,曹植的“酿酒”是被彻底禁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每日固定的“奶茶时间”。这位落难公子,在无意间,为波澜壮阔的东海争霸史,增添了一抹略带甜味和奶香的奇异插曲。而经此“醉酒吟诗”风波后,孙权等人对曹植的看管更加谨慎,但也对他的才华有了更直观的认识。这颗意外的“棋子”,在未来还将发挥怎样的作用,无人知晓。但至少眼下,甲板上再也听不到那惊世骇俗的醉后狂吟,只有淡淡的茶香与奶香,随着海风,轻轻飘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