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翻腾。她看着丈夫手中那在灯光下流淌着梦幻音符与神秘光泽的小盒,又看看女儿天真无邪、充满崇拜的小脸,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和强烈的不安悄然爬上心头。这东西太耀眼,太独特,太超出常理了!怀璧其罪!在这个局势日益紧张、一切都讲求透明化和“规矩”的年代,何雨柱一个半大孩子,手里握着这样超越时代认知的东西,还声称是自己做的……这其中的风险,细思极恐!
一曲终了。舞者缓缓停下,维持着优雅的谢幕姿态。
客厅里陷入了比方才乐声响起前更深沉的寂静。只有壁炉里的火苗在无声地跳跃,光影在娄振华和娄谭氏异常凝重的脸上明灭不定。
“娥子,”娄谭氏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凝重,她蹲下身,平视着女儿的眼睛,双手轻轻按在晓娥的肩膀上,“你听妈妈说,非常非常重要。”
晓娥被母亲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吓住了,小脸上的兴奋褪去,有些紧张地点点头:“嗯,妈妈你说。”
“这个音乐盒,”娄谭氏指着茶几上那个此刻显得格外神秘的小盒子,“还有雨水妹妹的那个,它们都非常非常特别,非常非常珍贵。是爸爸妈妈见过的最特别的东西。明白吗?”
“嗯!特别珍贵!”晓娥用力点头,柱子哥送的,当然珍贵!
“所以,”娄谭氏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绝对不能弄丢!不能弄坏!尤其……”她深吸一口气,眼中带着深深的忧虑,“尤其绝对不能拿出去给别人看!除了爸爸妈妈,还有柱子哥哥、雨水妹妹和干娘,绝不能让任何其他人知道你有这样一个小盒子!记住,是任何人!院子里的婶婶叔叔不行,学校里的老师同学不行,外面遇到的任何人都不行!千万千万要记住!能做到吗?”
晓娥看着母亲异常紧张甚至有点害怕的眼神,虽然她的小脑袋瓜还不能完全理解这背后的惊涛骇浪,但她本能地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柱子哥送她礼物时那么神秘,爸爸妈妈看到礼物后的反应这么震惊害怕……她用力地、像起誓一样点头:“妈妈,我记住了!一定不会弄丢!一定不给别人看!只给我们自己人听!”
“好孩子。”娄谭氏紧紧抱了抱女儿,心头沉甸甸的。
娄振华也走了过来,脸色依旧凝重。他再次拿起那个黄花梨音乐盒,这一次,他的手指在那温润的木纹上反复摩挲,眼神深邃复杂,仿佛要穿透这无缝的外壳,看清里面的一切秘密,包括那个叫何雨柱的少年身上隐藏的所有谜团。
“娥子,你妈妈说得对。”娄振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这东西,可能比爸爸保险柜里锁着的所有东西加起来还要……特别。”他斟酌着用词,“柱子哥哥把它送给你,是对你最大的信任和爱护。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它,就像保护你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一样。明白吗?”
“嗯!爸爸,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它的!”晓娥再次用力点头,小脸上写满了责任感和保护欲。她伸出小手,极其珍重地从父亲手中接过音乐盒,紧紧地、小心翼翼地抱在胸前,仿佛抱着整个世界最脆弱也最珍贵的核心,“我睡觉都抱着它睡!谁也不给看!”
看着女儿郑重的模样,娄振华和娄谭氏心中的忧虑并未减轻,反而更深了。这份礼物带来的震撼和喜悦,此刻已被巨大的谜团和沉甸甸的忧惧紧紧包裹。他们再次看向那个被女儿紧抱的黄花梨小盒,那温润的木色光泽,在明亮的灯光下,仿佛蕴藏着深不见底的旋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