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胡子茬都跟着哆嗦,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柱子那张平静得过分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赵主任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勉强找回了一丝神智。他猛地直起身,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教导主任的威严,可声音却抑制不住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学过这个?”他指着桌面追问,眼神锐利如刀,像是要剖开眼前这孩子平静的外表,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妖孽。
何雨柱摇了摇头,声音依旧平静无波:“没有。看书,自己想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面,又补充了一句,“书上说,兔有四只脚,鸡有两只,头数一样,脚数不同,就想着怎么算。”
“自己想的?”赵主任的声音猛地拔高,又猛地压了下去,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他背着手,在桌子前来回踱了两步,脚下像踩着烧红的炭。突然,他停下来,指着旁边墙上挂着的字幅:“念!那上面写的什么字?”那字幅是前清一位举人所书,字体古朴遒劲。
柱子抬眼望去,视线扫过字幅上“厚德载物,自强不息”八个大字,清晰地念了出来。赵主任眼神一闪,又指向另一侧墙上贴着的《学生守则》布告:“最后一行,念!”
何雨柱目光移过去,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爱护公物,尊敬师长,勤奋好学,报效家邦。”字正腔圆,毫无滞涩。
赵主任沉默了,脸上的表情复杂变幻,震惊、探究、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强烈冲击后的茫然。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带着金丝边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者,在一位年轻教员的陪同下,从后面的办公室匆匆走了出来。老者面容清癯,眼神温和但深邃,步履沉稳,正是这所小学的校长,周维廉。刚才外面的骚动和随后诡异的寂静已然惊动了他。
“赵主任,怎么回事?”周校长声音平和,目光扫过一圈,最后落在被众人目光聚焦的核心——那个站在破桌子前、一脸平静的小男孩身上,也落在了那张写满算式的桌面上。他眼神微微一凝。
赵主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上前几步,低声快速地将事情经过汇报了一遍,语气完全没了之前的居高临下,反而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促和……敬畏?他甚至下意识地用袖子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
周校长静静听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柱子身上,温和中带着极度的审视。他缓步走到那张破课桌前,俯下身,仔细地看着桌面上的那些数字、符号,清晰、工整,思路简洁有力。
半晌,他直起身,脸上露出一丝极淡、却极真诚的笑意,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何雨柱,9岁”柱子声音清晰地回答。
“很好,何雨柱同学。”
周校长点点头,目光如同春水般温暖而充满力量,“这题解得巧妙,字也认得全。这份聪明和胆气,了不起。”
他转向赵主任,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赵主任,我看这孩子,不必再考了。免去入学分级考试,直接编入三年级甲班。学杂费,也全免了。”
“哗——”人群终于像烧开的水一样猛地沸腾起来!惊叹声、议论声、难以置信的抽气声交织在一起。
“天爷!直接上三年级?还免学费?”
“那可是周校长亲口说的!”
“八岁啊!神童!真是神童!”
“老何家祖坟冒青烟喽!”
各种目光如同实质般投射在何大清和何雨柱身上,有羡慕,有嫉妒,有纯粹的震惊。
何大清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塞进了一万只蜜蜂。校长的话他听清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