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灵魂层面的刺痛和麻木!
无力!
绝对的无力!
这冰冷残酷的感知,比昨夜强行锁门、净化血水后的反噬更让他绝望千百倍!他能徒手劈开坚硬的柴火,他能用神识锁死沉重的门栓,他甚至能从虚无中凝出水滋养妹妹……可面对母亲体内这片汹涌的“病气之海”,他拼尽灵魂的力量,竟渺小得如同试图撼动大山的蝼蚁!
“噗!”一口腥甜猛地冲破喉头的压制,喷溅在冰冷的泥地上。神识瞬间溃散,视野陷入完全的黑暗,只剩下耳边母亲那撕心裂肺、永无止境的咳嗽声,如同丧钟,一声声敲打在他濒临崩溃的灵魂上。
“柱子……柱子在家吗?”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还算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随着敲门声。
何雨柱趴在冰冷的地上,意识昏沉,鼻腔和嘴角的血迹已经半干。母亲撕心裂肺的咳嗽似乎耗尽了力气,此刻只剩下微弱的、带着水音的喘息。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着寒气灌入屋内。
是住在胡同口的陈伯。村里唯一认得几味草药、会扎几针的老人,大伙儿都喊他“陈半医”。他背着一个磨得油亮的旧药箱,花白的胡子上挂着冰碴,显然走了不短的路。
“老天爷!”陈伯一眼就看清了屋内的惨状,浑浊的老眼猛地一缩,几步抢到炕边,粗糙的手指迅速搭上林若心瘦得只剩一层皮的腕子。
何雨柱挣扎着想抬起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
陈伯眉头拧成了疙瘩,指下的脉搏微弱混乱,时有时无,带着一种不祥的滞涩感。他俯下身,凑近林若心的口鼻,一股若有若无的、带着腥甜味的腐败气息让他心头更沉。他又翻开林若心的眼皮看了看,浑浊的眼珠几乎没了神采。
“邪风入肺,寒湿浸骨,郁结太深……伤了根本了……”陈伯放下手,声音沉重得如同压上了石头。他语速很快,带着一种行医者特有的果断,“不能再拖!寒气已经盘踞在肺腑了!得想法子驱寒散邪,再固住那点子阳气!”
他迅速打开药箱,里面东西简陋得可怜:几小包用粗纸捆着的干枯草药,几根磨得发亮的银针,一小瓶气味刺鼻的药油。他拣出一包草药,递给挣扎着爬起来的何雨柱:“生姜三片,野葱头两个,捣烂,混在这‘紫苏’草里,快!熬碗浓汤灌下去!先把她胸腹里的寒气顶一顶!” 又捏起一根细长的银针,“烧酒,快!没烧酒就拿最烈的酒擦针!”
何雨柱像抓住救命稻草,顾不上身体的剧痛和眩晕,扑到墙角翻找。家里哪还有酒?只有半坛腌菜的浑浊醋汁。他颤抖着端过去。
陈伯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他将银针在醋里飞快地蘸了蘸,解开林若心的衣襟。干瘪枯瘦的胸膛露出来,皮肤蜡黄,肋骨根根分明。陈伯布满老茧的手稳得出奇,找准几个穴位,银针带着残醋的微酸气息,快如闪电般刺了下去!
何雨柱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几根微微颤动的针尾。时间仿佛凝固。
“呃……”一声微弱的呻吟从林若心喉咙里溢出。随着陈伯手指在针尾飞快地捻动、提插,那沉闷可怕的咳嗽声竟真的渐渐弱了下去!虽然呼吸依旧急促微弱,但那种令人窒息的、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恐怖频率,终于停止了!
何雨柱的眼眶瞬间红了。
“快!汤药!”陈伯低喝一声,手上捻针的动作不停。
何雨柱跌跌撞撞扑到灶台边。生姜在哪?野葱头在哪?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陈伯那句“邪风入肺,寒湿浸骨”如同冰冷的凿子,一次次凿刻在他心头。他手忙脚乱地翻找,终于在一个破筐底找到几块干瘪的老姜和一小把冻得发软的野葱头。他用尽全身力气,抄起一块粗糙的石头,对着瓦钵里的姜葱狠狠砸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