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沈家没有别的打算,自然不必做到如此面面俱到。
但他们这么多年来没有一刻忘记仇恨,更不敢打从心底里真正信任皇帝,只能小心的收拢自己的力量。
晋阳一锤定音,沈烨也不和妹妹犟了,派人送信请卫瑛明日小聚。
晋阳听了道:“烨儿去就是,明日茵茵随我去赴宴。”
沈烨有些好奇:“娘,是谁家的宴席,还要茵茵跟着你一起去。”
晋阳抬头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怎么,我想叫你妹妹陪着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沈烨说,“不如我把事情往后推一推,明日也陪着你们一起去?”
“你忙你的去,”晋阳道,“到时候来接我们回家就是。”
“忙完这一桩,你抓紧些,把我给你的册子看了。”
沈烨不敢再说,转头借口要传消息,先去了书房。
沈茹茵被他留在屋里,识趣的没提卫瑛,而是问:“娘,明日是谁家的宴?”
“是濮阳公主的,”晋阳说,“她梅园的花开得好,因此设宴。”
濮阳公主是皇帝的长女,与晋阳关系一直维持的不错,她在公主府设宴,沈茹茵跟着母亲同去也是正常。
晋阳说着,拉住了正打算离开的女儿:“不忙找,先把你明日要穿的衣裳挑一挑。”
沈茹茵留了下来,安心做母亲的换装娃娃。
晋阳边指挥侍女给沈茹茵换装扮边道:“幸好我想着你近来在大营中日日练武,叫人给你新做了衣裳,不然穿着从前的旧衣,恐怕不是这里短了就是那里不合身。”
沈茹茵本来就在生长期,如今练武又勤,过几天就要高一点。
对沈茹茵来说,就这么点尺寸的差距,将衣裳往下放一放也就差不多了,但在晋阳这儿却不能这么随意马虎过去。
最后的结果便是沈茹茵的衣柜里又换了一批冬装,从前那些,晋阳原本是打算叫人都收起来,空了叫人选几件出来改改,再赏赐下去。
沈茹茵的衣裳都是好料子,就算是看上去不起眼的旧衣,颜色也仍然鲜亮,保暖性能极佳,甚至有些还从来没上过身,这样的东西改一改赏下去,府里伺候的下人就没有不喜欢的。
沈茹茵特意说:“我练武时正需要几件耐磨的衣裳,娘看着给我留几件。”
“叫人给你做新的不就成了,”晋阳嘴上这么说着,还是吩咐下去,“给你们县主仔细选一选。”
这日搭衣裳到最后,时辰有些迟了,沈茹茵虽然又被母亲留下在她屋里休息。
次日早晨,沈茹茵母女用过早膳就梳妆换衣。
沈茹茵正无聊的摆弄着钗环,忽然看见母亲正撑着下巴含笑看她:“娘,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看你长大了,”晋阳有些感慨,“年前看着你还带着孩子气,如今在营中久了,也像个稳重的大人了。”
“今儿赴宴,保准你濮阳表姐要拉着你多说几句。”
晋阳猜濮阳公主的举动简直一猜一个准。
沈茹茵到了濮阳公主面前,就被她拉着不曾离了身边。
“表妹变化可真大,要不是姑母就在身边,到外头叫我看见表妹,我怕是还不敢认。”
濮阳公主这话有些夸大,但屋里的夫人们都跟着附和,一个个都说起沈茹茵的变化来。
沈茹茵大概扫了一眼,发现濮阳公主请的人还不少。
除了老牌的勋贵,新势力也有,清流同样不缺。
院子里人来人往,各自都有自己的圈子。
她垂下眼睑,做出一副静心听濮阳公主说话的模样,心中却想着。
濮阳公主没有同母所出的兄弟,这是打量着谁都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