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烂烂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
沈茹茵说:“爹既然把这些机关告诉了您,说不定就跟那个锦囊一样,都是他放进去的。”
晋阳长公主叹了口气:“那就留着吧,好歹是个念想。”
沈茹茵会想留下这些,一是想着它们既然会被放在机关里,肯定是对当时的主人很有意义的东西,二则是觉得,锦囊里有皇帝幼时的亲笔画,那别的东西会不会也有和他有关的。
“娘,”沈茹茵拍了拍合上的匣子,“爹从前跟陛下关系很好吗?”
晋阳长公主抿了抿嘴唇,到底是说:“是,从前陛下还在沈家住过一段时日,所以他们从前还兄弟相称过。”
沈茹茵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可想到结局,沈家被皇帝整得都没人了的情况,沈茹茵就觉得,这缘分恐怕不如没有。
谁乐意兄弟当面笑嘻嘻,背地里猛插刀啊。
这兄弟,要不起,真要不起。
晋阳长公主见女儿没反应,跟着告诫了几句:“茵茵,这层关系你自己心里知道就成,千万不要宣之于口。”
“陛下当年离京,成为景山居士,是无奈之下的选择,不是什么好回忆。”
“而且……君臣有别,你千万要记仔细了。”
沈茹茵看母亲眼里带着愁,转念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儿。
虽说关于沈侯的死因,是沈茹茵装神弄鬼说出去的,但她那会儿才多大,晋阳长公主不觉得女儿能记得,因而这么多年下来,不曾在她面前漏过半分。
沈茹茵年纪小,对回京没想法,甚至有些反感的态度,在晋阳长公主看来,都是因为她和沈烨的缘故。
所以如今,她是有些害怕的。
皇帝太会演戏了,只要他想,他可以轻易获得几乎任何人的好感。
晋阳长公主怕沈茹茵说漏嘴,不敢提和皇帝的仇恨,却也怕沈茹茵被皇帝表现出来的宠爱迷了眼。
所以她的愁,从想到要回京起,就有些化不开。
“娘,”沈茹茵忽然上前抱住母亲的脖子,轻轻蹭了蹭。
“我都记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