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妃进殿行礼后,就跪在地上。
没有皇帝发话,她不敢起身,更不敢有任何逾矩地动作。
但皇帝有意晾着她,叫她渐渐也有些撑不住,开始紧张起来。
约莫过了一刻钟,皇帝才开口:“到底怎么回事?”
九皇子妃道:“父皇容禀,殿下他、他用药起了效果,恢复大半后,原本已经准备好停药了。”
“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一停药就难受,用上便好了,便想着这药或许得用到完全痊愈。”
“可今日他这也是头一回,从前不曾见过啊!”
“哦?”皇帝语气不辩喜怒,“那照你这么说来,他似如今这模样,倒是寡人和皇后的不是了?”
“不,怎么会,”九皇子妃慌忙要解释。
皇帝却已经不想听了,他当着九皇子妃的面念了几句太医给九皇子写的脉案。
“自几个月前起,你们就不曾规规矩矩的叫太医诊脉,太医脉案上更是写明,你们告诉他未再用那药的事。”
“怎么,你是说整个太医院都在说谎?”
沈茹茵来得迟,许多事情都不清楚,但听了皇帝这话,她就知道,九皇子妃肯定不无辜。
只要太医不是去混日子的,对九皇子在用什么药心里肯定是门儿清。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无端在脉案里加上这么一句,肯定是九皇子用药被他们发现劝谏了,九皇子一家还联手说谎,称已没再用那药了,逼得太医不得不在脉案里加上一句免责声明。
不过按着皇帝的脾气,就算有这么份免责声明在,太医们恐怕也讨不了什么好。
谁叫九皇子发疯伤着皇帝了?
沈茹茵在心底叹息一声,考虑着要是皇帝不要人,自己是不是能弄回去给金乌军做军医。
这一个个的,都是太医院的厉害太医呢,要是就这么给放走了,多可惜。
这年头,培养一个优秀的大夫不容易,正好她金乌军待遇也好,想必被皇帝厌弃的太医也不会拒绝。
沈茹茵神游时,皇帝已经戳穿了九皇子妃的谎言,叫人把她给带了出去。
沈皇后正在上头劝他:“小九以前从没用过这样的药,一时失了分寸也是有的。”
“等太医给他拟出一个章程来,慢慢的戒断也就是了。”
“什么慢慢的,”皇帝恼道,“务必即刻戒断。”
沈皇后迟疑道:“陡然完全停药,若是小九又出现之前那样的情况可怎么是好,他连自己是谁,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了,要是伤着自己……”
皇帝不肯听,直接说:“若是倒在这小小药物上,寡人也不必对他有什么期待了。”
沈皇后特意叹了口气,看向沈茹茵。
沈茹茵适时相劝:“舅舅,其实我觉得娘娘说得很对,任何东西总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不必说了,”皇帝抬手制止她继续往下说的想法,“小九也该长点教训了。”
“不止是他,他府上的人都该处置。”
皇帝把自己的脾气说得越来越气,当即吩咐沈茹茵:“去把伺候小九的人都绑了,还有他府上的府医,以及那个向他献媚的宠妾,一个都不要放过。”
“小九若是以后能好,那他们就能活,若小九戒断不了,寡人要他们的命。”
沈茹茵抬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那我抓了他们以后,是将人送去大牢,还是让他们伺候九哥去?”
皇帝瞥了她一眼:“自然是送到小九身边去,不然怎么能叫他们用心呢。”
皇帝发话,沈茹茵没什么心理负担,带着人就去了九皇子府。
这会儿夜已深了,几乎是人人都该要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