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药箱里的金疮药气味清苦,混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让他作呕。
数十年的交情落得这般田地,也让顾沧胃里一阵翻涌。
他们并非在豫州这四年才相识,年少时一同寒窗苦读,一同赴京科考,又一同金榜题名,他们曾有着共同的理想。
只是后来,他得了丞相赏识留在京城,廖鸿昌却被派往豫州任职。
他们曾击掌为约:一人立于朝堂君侧,一人扎根地方民间,两人各司其职,互为臂膀,合力朝着心中那份济世安邦的理想奋力前行。
廖鸿昌瘫软在椅背上,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或许从当年京城一别起,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顾老爷手上的动作没停,扯开他的衣服,沾了药的棉布按在他伤口上时,廖鸿昌闷哼了一声,却没再说话。
他心里堵着个问题,像根刺。
既然早就打定主意要取代自己,那后来同意帮宝珍他们查案,把矛头引向杨立安时,究竟是情势逼得他不得不如此,还是……终究对这份旧情留了几分心软?
年少时畅谈理想的模样还在眼前,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廖鸿昌的视线落在一旁的火盆上,里面还有燃尽的灰烬,那是一封见不得人的密信。
廖鸿昌猛的伸出手,攥住顾老爷的领子,将他拉近了些,凑到他耳边轻声念道:“我心下难安,且在下面等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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