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边角带着自然的磨损,显然有些年头了。朱砂线条看似杂乱,转折处却藏着细微的顿挫,像是用狼毫笔蘸着朱砂一笔笔勾勒的,绝非现代人的手笔。
“不是地图,是方位标记。”他指尖点在纸面中央的圆圈上,“你看这个圈,里面画着三座山,山尖朝上,底下拖着三条曲线——这是‘三山两水’的记号,玄山氏的笔记里提过,他标注藏宝地时,常用山水轮廓代指具体方位。”
小林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到之前抄录的玄山氏笔记摘要:“对!这里写着‘凡藏器之所,必依山傍水,以山为骨,以水为脉,故绘山水以记之’。那这三条曲线就是河流?”
“不止。”陈轩指着曲线末端的小三角,“这三角顶尖朝下,旁边还有个小点,是‘窑’的简写。玄山氏在《辨瓷手记》里画过类似的符号,三角代表窑炉的烟囱,小点是窑门。结合他们说的‘瓷都’,十有八九是景德镇。”
正说着,李警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审讯记录:“陈先生,那两个伙计招了。这半张藏宝图是他们堂主半年前从一个盗墓贼手里买的,据说另外半张在堂主自己手里。他们还交代,堂主姓黄,早年在景德镇学过烧瓷,对古窑址很熟悉。”
“姓黄?”陈轩想起之前查到的资料,伪古堂堂主黄启生,十年前因伪造宋代汝窑瓷被判过刑,没想到竟和景德镇有关联,“他现在在哪?”
“根据行踪轨迹,黄启生三天前就去了景德镇,住在老城区的一个客栈里。”李警官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监控截图,照片上的男人戴着宽檐帽,嘴角有颗黑痣,正低头走进一栋青砖瓦房,“我们已经联系景德镇警方协助调查,但黄启生很狡猾,昨天就退房了,现在下落不明。”
陈轩捏着证物袋的手指微微收紧:“他肯定是去找另一半藏宝图了。这半张图上的标记虽然不全,但结合玄山氏的习惯,我大概能猜到藏宝地的范围。”
他从包里取出景德镇地图,摊在警车引擎盖上,手指沿着昌江的走向滑动:“景德镇的古窑址多分布在昌江两岸,尤其是老城区的珠山一带,宋代官窑就曾设在那里。你看这图上的三山,轮廓和珠山、南山、马鞍山的走势几乎吻合,两条水脉正是昌江和南河的支流。”
小林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发现地图上的山脉轮廓和藏宝图上的曲线惊人地相似:“那窑的位置呢?三角符号在两条水脉中间,难道是在两河交汇处?”
“不止交汇处。”陈轩指着地图上的“落马桥”标记,“这里是宋代窑址密集区,去年还出土过官窑残片。玄山氏既然藏瓷器,肯定会选有历史的老窑址附近——既有天然屏障,又符合他‘藏于古址’的习惯。”
李警官看着两人分析得头头是道,忍不住道:“需要我们派警力陪同吗?黄启生很可能携带凶器,而且他对当地地形熟悉,你们贸然过去太危险。”
“不用,我们先以游客身份去探查,免得打草惊蛇。”陈轩将地图折好,“黄启生要找全图才能确定具体位置,我们还有时间。等找到确切地点,再联系当地警方配合。”
小林把证物袋小心收好:“师父,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嗯,越早越好。”陈轩抬头望向远处的公路,晨光已经铺满路面,像一条金色的带子,“对了,把玄鉴镜带上,说不定到了地方,它能帮我们找到线索。”
景德镇的老城区还保留着明清时的街巷格局,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油亮,两侧的砖木结构老房挂着“祖传制瓷”“古法柴烧”的木牌,空气里弥漫着松柴燃烧后的清香和陶土的腥气。
陈轩和小林背着双肩包,装作游客在巷子里闲逛。刚走到珠山中路,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摆地摊的老者,老者面前摆着十几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