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都无比新奇，又带着一丝不真实的恍惚。
白离出神，苏梦瑶看着跳跃的火焰，心里也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路程。
按照计划，她是要走水路返回亡灵教堂的，这里已经离海岸线不远了。
可是，带着白离的话，要怎么走水路呢？
让她待在船上？
那样速度肯定会慢下来，而且目标也更显眼。
苏梦瑶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转头看向望着天空出神的白离，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白离，你会飞吗？”
在苏梦瑶的印象里，吸血鬼嘛，飞行能力应该是标配吧？
“飞？”
白离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怔，猩红的眼眸中充满了更大的迷茫。
她仔细搜索着自己贫瘠的记忆库，无论是黑暗的地下室，还是颠簸的运输途中，
“飞”这个概念都从未出现过。
她不知道什么是飞。
“主人，”玄琅的精神波动传来，带着一丝无奈，
“飞行对她来说可能不是常识，需要具体演示。”
苏梦瑶看懂了白离脸上的茫然，她站起身，走到一片稍显空旷的地方。
“看好了，像这样。”
话音未落，只听“唰”的一声，一对巨大，流淌着暗红光泽的猩红羽翼在苏梦瑶背后霍然展开。
翼膜在篝火的映照下像是燃烧的血液，带着一种妖异强大的美感。
苏梦瑶轻轻扇动羽翼，身体便轻盈地离地而起，悬浮在半空中，夜风吹拂着她的斗篷和发丝。
“飞起来，离开地面，像鸟一样。”
苏梦瑶一边缓缓低空盘旋，一边用最直白的语言解释道。
白离仰着头，猩红的瞳孔紧紧追随着苏梦瑶的身影，里面充满了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
她看着那对华丽的翅膀，看着主人摆脱大地束缚的自由姿态，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古老的本能正在苏醒。
白离似乎看懂了，也理解了“飞”的含义。
紧接着，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白离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狰狞和痛苦，她微微弯下腰，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她的后背肩胛骨处，衣物被猛地撑起，撕裂。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挣扎着要破体而出。
苏梦瑶落回地面，收起羽翼，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玄琅也昂起蛇首，带着一丝好奇。
几息之后，一对与苏梦瑶那华丽羽翼截然不同的翅膀，从白离背后猛地伸展出来。
那是一对巨大的，覆盖着黑色薄膜的蝠翼。
翼骨清晰可见，整体呈现出一种原始，野性的美感。
这对蝠翼的出现，似乎也让白离的外表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她的气质变得更加阴冷，獠牙似乎也更明显了一些，整个人散发出更纯粹的吸血鬼特征。
白离喘着粗气，适应着背后多出来的器官。
她学着苏梦瑶刚才的样子，像是雏鸟一样，笨拙的，尝试性的扇动了几下那对巨大的黑色蝠翼。
起初有些摇晃，但她学习能力极强，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平衡。
伴随着一阵气流，她双脚离地，晃晃悠悠的升到了离地两三米的空中。
白离悬浮在那里，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面，又看了看站在篝火旁的苏梦瑶和玄琅，猩红的眼眸中先是难以置信，随即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