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邪祟在勾你的魂魄,必须……必须作法换命才能救你。”
“为了凑够法师要的银钱,家里能当的东西都当了,连我压箱底的几件嫁妆……也都变卖了。”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当时走投无路的窘迫。
“法事做完后,”王秀兰继续回忆道,语气变得郑重起来,“那位法师留下了一幅卷轴,再三叮嘱我们,说这东西与你的性命息息相关,必须妥善保管,藏在稳妥的地方,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开观看,否则……否则会危及你的性命。”
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更具体的细节,“他还说,已经在你的床铺上施了法,让你以后就睡在那张床上,只要睡在上面,魂魄就能安稳,身体也能慢慢康复。”
“我们哪敢不听啊。”王秀兰的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一丝庆幸。
“就照着他说的做了。说来也真是神奇,从那以后,你的身子果然一天天好起来了,能吃东西了,也会说话了……没过多久,病就全好了,而且从那以后,再也没生过大病。”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明显轻快了许多,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欣慰。
苏月听完这番话,表面上依旧依偎着母亲,心中却已掀起了惊涛骇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苏月凝视着手中这幅神秘的画卷,一个清晰的推测在她脑海中形成:当年那位游方术士留下的,恐怕不仅仅是治愈原主的法事。”
“更包括了这张藏在床缝深处、用以压制她体内特殊力量的符纸。
那符纸的作用,或许并非简单的保护,而更像是一道枷锁,确保她无法轻易动用那份属于人鱼血脉的力量,甚至可能一直在暗中汲取或监控着什么。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一连串更加尖锐的疑问便接踵而至。
上一世,这幅画最终的归宿是哪里?
是否在原主家破人亡后,落入了官府或其他势力手中?
原主林雨薇在狱中未能熬过打杀而惨死,是否正是因为有人在她死后打开了这幅画卷,通过某种方式切断了与现世的联系,或者直接导致了她的消亡?
而这一世,自己之所以在展开画卷后没有立刻被察觉,是否正是因为身处完全独立的系统空间之内,隔绝了与外界的感应,使得可能的监视者暂时失去了目标?
她不禁怀疑,那位手段诡异的游方术士,这些年来是否一直就在暗中监视着这个家庭,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自己已经连续十几个夜晚没有化鱼进入画中世界,对方却似乎毫无反应?
是对方真的没有察觉到异常,还是说……这是一种更为深沉的耐心,如同蜘蛛守候在网中央,等待着更好的时机,或者有着她尚未知晓的图谋?
综合所有的线索,苏月判断,这幅画绝非凡物,它更像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双向媒介。
它既是通往那个奇异海底世界的入口,同时也是一条连接两个世界的脆弱通道,甚至可能承载着某种契约或封印的力量。
各种推测如同潮水般在她脑海中翻涌、碰撞,每一种似乎都能部分解释眼前的谜团,但又都无法完全覆盖所有疑点。
真相,仿佛就隐藏在这些交织的可能性背后,等待着她去逐一验证。
王秀兰仍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与庆幸中,未曾留意到依偎在身侧的女儿眼中闪过的锐利光芒和长久的沉默。
院子里一时间只剩下风吹过枯枝的细微声响,母女二人之间弥漫开一种微妙的寂静,各怀心事。
过了一会儿,王秀兰率先从回忆中抽离,她定了定神。
轻轻握住苏月的手,用温暖而坚定的语气安慰道:“傻孩子,别想那么多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