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仔细筛选植株,进行人工授粉,记录生长情况,开辟了一小块小小的“实验田”,专心致志地投入其中。
她甚至还在谋划着如何利用有限的资源,尝试培育更高产、更抗倒伏的水稻和小麦。
她忙碌极了,整日泡在田里,皮肤被晒得微黑,却显得那双眼睛越发亮得惊人。
她将李轩、休书、进士这些恼人之事全然抛诸脑后,全身心沉浸在土地与作物带来的踏实感中。
苏建国和张桂兰看着女儿忙碌却异常充实的身影,虽心疼她辛苦,但见她似乎真的从阴霾中走出,眼中重新有了光彩,便也默许了她的做法。
只要女儿高兴,种瓜就种瓜吧。
一个多月的时间倏忽而过。
实验田里的瓜蔓茁壮成长,而苏家主要的瓜田更是迎来了丰收。
瓜熟蒂落,吸引了附近镇上的商贩前来收购。苏
家三口变得异常忙碌,苏建国和苏月负责下田摘瓜,张桂兰则在家门口过秤、收钱,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日午后,日头正烈。苏月头戴草帽,正和苏建国在田里弯腰摘取成熟的西瓜,汗水浸湿了衣衫。
突然,村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娃赤着脚,呼哧带喘地沿着田埂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尖声叫着:“苏大伯!月姐姐!不好了!村口来了好多好多人!还有、还有一个骑着大马、穿着特别威风官服的大官!朝着你家这边来了!”
苏月直起身,摘下草帽,目光平静地望向村口的方向。
来了。
李轩果然来了。
几乎就在小男娃报信后不久,几个村民也急匆匆地赶到了瓜田边,脸上带着复杂难言的神色,既有敬畏,又有一种看热闹的兴奋。
“建国大哥!月丫头!”一个中年汉子喘着大气,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你、你家女婿……李轩!李相公他……他高中进士了!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官服,带着好多衙役,说是来接月丫头去享福的呢!”
苏建国闻言,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惊怒交加。
他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瓜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苏月却显得异常平静。她走上前一步,挡在父亲身前,目光扫过那几个村民,声音清晰且镇定,足以让附近田里竖着耳朵听动静的人都听清楚:
“王叔,您说错了。”
“两个月前,我就收到了李进士亲笔所写的休书。
他嫌我容貌丑陋,配不上他进士老爷的身份,早已将我休弃。
我如今与他,早已恩断义绝,毫无瓜葛。他是来做官还是来做甚么,都与我苏家无关。”
“什么?!休书?!”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得在场所有村民目瞪口呆。
他们原先只听说李轩高中回来接媳妇,还羡慕苏家苦尽甘来,谁能想到背后竟是这般不堪!
“这……这是真的?李相公他……他怎么能……”
“当初他李轩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连赶考的路费都是苏家给的啊!”
“月丫头嫁过去任劳任怨,伺候他老娘,操持家务,他竟中了进士就休妻?!”
“忘恩负义!简直是忘恩负义!”
苏月寥寥数语,便将李轩精心策划的“深情”戏码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内里忘恩负义、嫌丑弃妻的真相。
村民们淳朴的是非观立刻占据了上风,纷纷开始指责李轩。
然而,随着村口方向的喧哗声越来越近,马蹄声和衙役的呵斥声清晰可闻,越来越多的村民被吸引围拢过来。
最初的震惊过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