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神将扶了扶眼镜,一丝不苟地补充道。
“还有这个。”
他递过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卷轴。
“这是从某个逃窜的大名府邸里搜出来的。
据说是倭国皇室的族谱,还算完整。
王爷之前吩咐过,若有机会找到,就带回去。
他说……这纸质量还行,可以用来点烟。
或者如厕时使用,也算物尽其用。”
当庞大的运输船队再次满载着镶金的倭刀、鎏金的佛龛。
成箱的级以及底舱隐隐传来的女子啜泣声。
缓缓驶离平户港时。
陈璘站在船舷边,望着逐渐远去的。
仿佛被血与火洗礼过的九州岛,久久无言。
最终,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对身边同样面色凝重的水手长低声说道。
“这……这哪里还像是人间的征战……
这分明是……是阎王爷在拿着生死簿点名啊……”
乙神将听力极佳,在码头上听到了陈璘的感叹。
不由得放声大笑,声音隔着海面传来,依旧清晰。
“陈将军!
回去告诉王爷!
让他放心!
下次你的船队再来。
说不定咱们哥几个,就直接在京都的紫宸殿(倭皇主殿)顶上。
给他烤新鲜的大鱿鱼下酒了!
哈哈哈!”
锦州城,并肩王府邸深处。
一间温暖如春、熏香袅袅的奢华寝殿内。
王龙正懒洋洋地陷在一张铺着白虎皮的宽大软榻上。
四名分别来自朝鲜和倭国的年轻女子,正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
两名朝鲜女子跪坐在榻前。
一人轻柔地为他捶腿,另一人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按摩着他的脚踝。
还有两名倭国女子则侍立榻旁。
一人用纤纤玉指为他揉按着太阳穴,另一人则轻轻为他打着扇。
这些女子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容貌。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们那种深入骨髓的顺从。
她们始终低垂着眼睑,不敢直视王龙。
每一个动作都极尽轻柔,仿佛怕惊扰了榻上之人。
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得又轻又缓,生怕声音大了惹来不满。
王龙眯着眼睛,似乎很享受这种绝对的支配感。
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紫檀木榻的边缘。
出规律的“笃笃”
声,在这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突然,他敲击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睛也未睁开。
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悦。
“左边那个,没吃饭吗?你这力道,是在给本王挠痒痒?”
正在为他捶左腿的那名朝鲜女子闻声。
吓得浑身猛地一哆嗦,脸色瞬间煞白。
连忙伏地叩头,用生硬但充满惊恐的汉语请罪。
“奴婢该死!
王爷恕罪!”
随即,她直起身,再不敢怠慢,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重重地捶打起来。
虽然力道控制得依旧不算完美。
但那份惶恐和努力却是显而易见。
王龙鼻子里轻轻“哼”
了一声,未再言语,重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在殿门外停下。
侍从恭敬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锦绣门帘响起。
“启禀王爷,魏公公在殿外求见。
说是有紧急军情禀报。”
王龙依旧保持着慵懒的姿态。
只是懒懒地抬了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