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号与灯号。
忙得脚不沾地,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也顾不得擦拭。
他这辈子都没经办过如此“豪横”
到极点。
也敏感脆弱到极点的运输任务。
感觉肩上的压力比当初在鬼界岛被重重围困、箭尽粮绝时还要巨大无数倍。
这船上载着的,可是能压死人的金山银山和四千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有好几次,他都想凑到四位神将身边,趁着他们似乎闲暇的片刻。
再仔细询问一下航路上的细节。
比如万一遇到特大风浪,是冒险前行还是寻港避风?
优先保护财物还是人员?
如果途中遇到其他国家的商船队或巡逻船队盘问,该如何应对?
是亮明身份还是规避接触?
但每次他看到那四位爷,无论是站立、行走还是出指令。
永远是一副“万事皆已预案、皆在掌控之中”
的绝对淡定模样。
仿佛世间一切难题、意外在他们面前都不值一提,都有标准流程应对。
他也只好把满腹的焦虑、疑问和对未来航程的担忧强行压下去。
埋起头来,更加仔细地检查每一个环节,生怕自己这边出一点纰漏。
在这紧张忙乱、让人喘不过气的三天里。
陈璘凭借老行伍的敏锐观察力,也隐约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迹象。
加深了他内心的猜测。
那四位神将及其麾下的ak精锐,似乎完全没有一丝一毫要随船返回大明的意思。
他们的营盘扎得颇具攻击性,物资补给也像是为长期行动准备的。
反而,他们不断地派出小股精锐部队。
或骑着那种造型奇特、度极快的铁马。
或乘着轻便迅捷的舟艇。
持续向九州岛的内陆纵深,乃至对马、壹岐等更远的海域方向进行侦查和扫荡。
他还曾偶然听到神将们用他完全听不懂的。
音节简短有力的语言进行极其简短的交流。
其中似乎反复出现“车轮高度”
、“彻底清理”
、“效率优先”
、“第二阶段”
等词汇。
结合这四位爷自登陆以来,对倭人男性,尤其是青壮年所展现出的那种。
近乎种族灭绝式的、毫不留情的冷酷手段。
一个可怕得让他毛骨悚然、夜里时常惊醒的猜想。
逐渐在陈璘的脑海中清晰起来。
让他脊背阵阵凉,冷汗浸湿了内衫。
王爷和这四位从天而降的煞神,怕不是真想借此机会。
不仅掠其财,掳其女,还要……亡其种,绝其后患!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不敢再顺着这个思路深想下去。
只觉得一股带着血腥味的寒气从脚底板直窜上天灵盖。
第三天傍晚,如血的残阳将整个海面染得一片通红。
仿佛大战之后的战场。
庞大的运输船队终于一切准备就绪,帆缆整理完毕,锚机也已就位。
所有的财物箱笼都被牢牢地固定在船舱底部,做了防水防潮处理。
那四千名倭女也被分别关押在几艘大船的底舱。
由全副武装的士兵严密看守,每日仅有少量饮食供应。
陈璘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褶皱的甲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深吸一口带着凉意的海风,试图平复一下依旧有些急促的心跳。
再次来到四位神将面前,进行最后的辞行。
港口的晚风猛烈地吹动着神将们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
他们四人并排站立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出长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