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一队身材相对瘦小、但眼神锐利的高丽弓箭手应声出列。
他们每个人都背着一张几乎有他们大半个身高那么长的巨大反曲弓,
箭囊里插着长长的箭矢,显得十分精干。
王龙来了兴致,竟然直接跳下了点将台,踩着厚厚的积雪,
“嘎吱嘎吱”地走到一个高丽弓箭手面前,也不打招呼,
随手就把他背上那张沉重的大弓抢了过来。他掂量了一下,
然后尝试着用力拉开弓弦。那弓劲极大,以王龙的臂力,
竟然也只是拉开了一小半。他嘴里还啧啧称奇:“哎呦喂!可以啊!
这高丽弓,看着不起眼,劲道还真他娘的不小!是个好东西!”
然而,或许是因为手上沾了雪水有些滑,或许是他本就没用全力,
拉到一半时,手突然一滑,紧绷的弓弦瞬间带着巨大的力量弹了回来!
只听“啪”一声脆响,那牛筋弓弦不偏不倚,正好狠狠地抽在了站在他旁边、
正全神贯注看着那张弓的左良玉的屁股上!“嗷——!”左良玉猝不及防,
屁股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他完全没经过大脑思考,
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整个人猛地向上跳起了足足一尺高!他双手捂着屁股,在原地直蹦跶,
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和滑稽,
整个校场上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如同堤坝决口一般,
压抑了许久的哄笑声终于爆发出来!成千上万的士兵看着平日里威严的左将军如此狼狈的模样,
再也忍不住,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
连严肃的军阵都显得有些松动了。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孙传庭,
都忍不住扭过头,肩膀不住地抖动。点将台上的朝鲜王子,
躲在虎皮大氅里,也忍不住偷偷咧开了嘴。王龙自己也愣了一下,
随即看到左良玉的窘态和全场的爆笑,他非但没有歉意,
反而指着左良玉,笑得比谁都大声,眼泪都笑了出来:
“哈哈哈!左大眼!你他娘的这是给弟兄们表演跳高呢?怎么样?
这高丽弓的弦劲,够不够给你提神醒脑?”左良玉又疼又羞又恼,
脸涨成了猪肝色,可对着王龙又不敢发作,只能一边吸着冷气揉着屁股,
一边咬牙切齿地嘟囔:“王爷…您…您这也太…”就在这时,
一阵“吱吱呀呀”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这场闹剧。
只见一长串沉重的牛车,满载着这次征战缴获的各种物资财宝,
缓缓地驶入了校场边缘。这些车辆装载极重,
车轮在雪地和冻土上留下了深深的车辙。打头的一辆牛车,
上面稳稳地放着一尊显然是纯金铸造、体型巨大的佛像,
在灰暗的天空下依然闪烁着诱人的金光。然而,或许是因为重量实在超乎想象,
或许是车轴早已不堪重负,这辆牛车在驶过一处不太平整的冻土疙瘩时,
只听“咔嚓”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那粗大的车轴竟然从中断裂!
整辆牛车猛地向一侧倾斜,沉重的金佛像也晃了三晃,
幸好被粗大的绳索固定着,没有翻倒,但显然是无法移动了。
王龙一看,顿时火了,也顾不上再取笑左良玉,几步就冲了过去,
照着那断裂的车轮就是狠狠一脚,骂道:“一群败家玩意!没长脑子吗?
这佛像实心的!死沉!就不知道动动脑子?把那些装箱的高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