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开太低了？”
“可能吧。”李维含糊地回应，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铜镜。镜中的陈医生影像似乎比现实中的更加模糊，周围环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灰雾。
陈医生放下水果，敏锐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李维试图遮挡的铜镜上：“这是？”
“小雅祖母的遗物，最近找出来的。”李维简短地回答，移动身体进一步挡住陈医生的视线。
陈医生点点头，但眼神中的疑虑未消。他深吸一口气，突然皱眉：“这是什么味道？有点像檀香，但又不太一样...”
李维心里一紧。仪式留下的异香竟然还没有完全散去？“可能是新买的熏香，小雅以前喜欢的。”
陈医生没有追问，但表情更加凝重了。他沉默片刻，开口道：“李维，我知道失去小雅对你打击很大。但你要照顾好自己，这样下去不行。要不要考虑暂时搬去我那里住几天？或者至少让我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真的不用了，陈医生。我很感激，但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李维几乎是急切地把对方往门口推。
陈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在门口停下脚步：“李维，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这几天我值班，有个病人送来急诊，说是路过你家附近时听到奇怪的声音...像是诵经，又像是呻吟，在深夜特别清晰。还有人反映说闻到奇怪的香味...”
李维的心跳漏了一拍，强作镇定：“可能是听错了吧，我这几天很安静，什么都没做。”
陈医生凝视着他，眼神复杂：“但愿如此。照顾好自己，有任何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
送走陈医生，李维背靠着门板，长舒一口气。当他转身回到客厅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铜镜前的地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小片茉莉花瓣，新鲜得像是刚刚从枝头落下，散发着熟悉的清香。
而现实中，窗台上那盆茉莉依然枯黄，没有任何花朵。
李维颤抖着拾起花瓣，真实的触感和香气让他几乎落泪。这不是幻觉，小雅真的在以某种方式回归。他看向铜镜，镜中的世界似乎比刚才更加明亮鲜活，那盆茉莉花开得正盛，白色花朵如繁星点点。
当晚子时，李维进行了第六次仪式。这一次，取骨的过程异常顺利，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伤口流出的血液颜色也变得接近正常。线香点燃后，银白色烟雾在空中扭曲成更加复杂的形状，如同一双双伸向镜面的小手。
咒文诵读到一半时，镜面突然泛起了强烈的涟漪，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在涟漪中心，一个模糊但无疑是人形的轮廓缓缓浮现。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李维直觉那就是小雅——她的姿态，她的气息，她的一切都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小雅...”他情不自禁地向镜面伸出手。
就在指尖即将触及镜面的瞬间，镜中的轮廓也抬起手，似乎想要与他相触。与此同时，一个微弱但清晰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李...维...”
声音如同从深水中传来，带着回响，但确确实实是小雅的音色！
李维激动得浑身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他试图呼唤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贪婪地凝视着镜中那个越来越清晰的轮廓。
就在这一刻，异变突生。
镜中的轮廓突然扭曲变形，仿佛被某种无形力量拉扯。与此同时，镜面深处浮现出另一个阴影——更大，更暗，形状不定但充满威胁性。小雅的轮廓在那个阴影前显得脆弱而渺小，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
李维感到一阵强烈的寒意袭来，不同于之前的低温，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恶意，带着死亡的气息。镜面上开始凝结冰霜，迅速蔓延开来。
那个低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