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决绝的恨意,“这是我母亲被灭口前,在最后一份手术记录里留下的磷光标记!她知道自己活不了,所以把最后的线索,刻在了我身上!”
她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一把抓住我握着碎片的手,用力一拉。
锋利的碎片边缘划过我的指腹,一滴鲜血涌了出来。
她看也不看,直接将我流血的手指,重重按在了她心脏上方的克莱IN瓶疤痕上。
“母亲说过,只有你的痕迹,才能激活它!”
我的血液接触到她皮肤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她胸口的疤痕骤然亮起,那光芒不再是幽幽的磷光,而是变成了刺眼的、如同烈日般的白光。
紧接着,整间密室的声纹网像是被瞬间激活的电路板,光芒大盛!
墙壁上,那些原本静止的声纹线条开始疯狂地流动、重组。
一幅动态的、由光线构成的三维图像,覆盖了整面墙壁。
那上面清晰地显示出无数红色的光点,它们凝固、扩散、变形……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血迹凝固曲线!
但和我当年报告里的数据完全不同。
这上面显示的凝固速度、喷溅形态,指向了一个截然相反的作案时间和凶器!
我们当年的报告,被人从源头上篡改了!
磷火般的光芒照亮了密室的每一个角落,也包括天花板。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向上移去,随即,我看到了让我毕生难忘的一幕。
天花板上,同样布满了血滴,但每一滴血的轨迹,都不是向下喷溅形成的,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逆向的抛物线,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地面吸上去的。
重力在这里失效了吗?
不,不可能。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将所有不可能的选项一一排除。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我。
液氮!
只有超低温的液氮,才能在瞬间冻结飞溅的血液,让它们在失去动能后依然保持着飞溅的形态。
凶手只要把这些被冻结的“血珠”一颗颗粘在天花板上,就能伪造出一个完全不存在的第二案发现场,制造出时间倒流的假象!
“陈警监用液氮制造了时间倒流的假象!”我失声喊道,这个结论让我不寒而栗。
他不仅仅是篡改报告,他是在用物理规则作弊,把我们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再次用碎片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忍着剧痛,用力将掌心的血液向天花板甩去。
温热的血液在空中划出正常的抛物线,一部分撞击在天花板上,形成了与那些“逆向血迹”完全相反的温差分布。
磷光纤维网对温度的变化做出了反应,我喷溅出的血液周围,光芒明显黯淡下去,而那些旧血迹周围,则依然维持着极低的“冷光”。
我的猜想,被证实了。
就在我为这个发现而震惊时,林疏桐的动作比我更加疯狂。
她突然抢过我手中那把带血的手术刀——不,那不是手术刀,那是她母亲留下的,一把特制的、同样可以和磷光介质反应的解剖刀。
她目光决绝,猛地将刀尖刺入自己左乳下方约一厘米的位置。
“这是母亲最后一次手术记录里的磷光终止码!”她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却露出一种解脱般的笑容。
没有鲜红的血液流出。
从伤口里挤出来的,是一种粘稠的、散发着诡异蓝色磷光的液体。
那液体滴落在地面的声纹网上,没有散开,反而像有生命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