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一声愤怒而不甘的咆哮从锚点核心处炸响,陈警监的残余意识不再伪装,它化作一个巨大的血色漩涡,试图将我们两人彻底吞噬。
“你们的血脉……将成为我永生程序的……新容器!”
血色漩涡的吸力大到几乎要将我们的灵魂从躯壳中扯出。
审判庭的残骸在这股力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地面轰然震动,一道巨大的裂缝在我们脚下蔓延开来,构成了一扇新的、通往未知时空的“门”。
门的另一边,不是我预想中林疏桐母亲遇害的实验室,也不是陈警监的密室。
那里的光影柔和而温暖,我看到了一个老旧的公园,看到了滑梯和秋千,听到了夏日的蝉鸣。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林疏桐的地方。我们童年相遇的现场!
为什么是这里?
终极密码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推演,在这一刻全部被打乱。
陈警监的阴谋,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远,还要诡异。
血色漩涡的吸力越来越强,共振的磷光正在迅速黯淡。
我们快要撑不住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口袋里的分光仪突然发出了一阵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急促而尖锐的警报。
我艰难地瞥了一眼屏幕,瞳孔骤然收缩。
就在我声带第五道刻痕的扫描图像深处,就在所有已知数据链的最底层,一个从未被发现、从未被激活的信号源,正在发出微弱却执着的磷光。
那是一道隐藏的、全新的密钥频率。
第六道密钥。
混乱的线索,矛盾的坐标,垂死的挣扎,以及这个突如其来的、本不该存在的希望。
所有的信息在我脑中碰撞、炸裂,最终汇成一个孤注一掷的念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血色漩涡的咆哮,审判庭的崩塌,林疏桐痛苦的喘息,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分光仪屏幕上那代表着第六道密钥的、微弱而顽强的磷光。
答案,或者说,通往答案的唯一钥匙,或许不在过去,不在任何一个已知的时空坐标,而一直就藏在我的身体里。
这个被陈警监,被我父亲,甚至可能被我自己都忽略了的终极秘密。
我能感觉到它在我喉咙深处苏醒,像一头沉睡了太久的巨兽,正缓缓睁开它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