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瞳孔剧烈收缩,分光仪冰冷的金属外壳仿佛要烙进我的皮肤。
视野里,那具冰冷的解剖台不再是无机物,它活了过来。
每一条锈迹,每一处凹陷,都像一根根恶毒的神经,与我记忆中陈野脊椎x光片上的裂痕——完美重合。
这不是巧合,这是一场跨越时空的精准复刻,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宣告。
“台面的锈迹分布…对应着…陈野脊椎的…裂痕走向!”我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毛刺。
我的话音未落,一股更深沉的寒意从头顶灌下。
我猛地抬头,拽开了审判庭穹顶那片伪装成星空的夹层。
那里没有电线,没有管道,只有一片蠕动着的、泛着生物微光的根系。
它们盘根错节,像一个巨大的、活着的肿瘤,而那些根系末端延伸的方向,勾勒出的轮廓,我死也不会忘记。
那是母亲倒在血泊中的轮廓,是她被利器刺穿身体时,那扭曲而绝望的姿态。
“那些根系……”我的呼吸被扼住了,“在模拟…母亲命案现场的…‘完美痕迹’!”
这个所谓的审判庭,根本不是为了审判罪恶,它本身就是罪恶的温床,一个不断重演和品味我们最深层痛苦的剧场。
“不止如此。”
林疏桐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手术刀,刺入我混乱的思绪。
我转过头,看到她举起自己的左臂。
那条手臂已经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变成了某种半透明的结晶体,内部闪烁着诡异的七彩光芒,仿佛囚禁了一道破碎的彩虹。
她面无表情,右手的手术刀却毫不犹豫地划开了自己结晶化的皮肤。
没有血,只有细碎的晶体粉末簌簌落下。
她盯着手臂内部那如同树木年轮般一圈圈扩散的微光,用一种近乎疯癫的冷静语调分析着:“共生体的细胞分裂周期…是二十一天七小时四十三分钟…和警队创始人…‘清道夫’…每起灭门案的…作案频率完全吻合!”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清道夫”,那个只存在于警队最绝密档案中的幽灵,一个以清洗“叛徒”为名,制造了数起灭门惨案的初代创始人。
他的作案周期,竟然和林疏桐身上这诡异共生体的生长周期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
林疏桐仿佛没看到我震惊的表情,她突然弯下腰,将刚才从·L那里得到的、仅剩的一点彩虹糖残渣,混着自己手臂上刮下的晶体粉末,一起撒向布满灰尘的地面。
那些五颜六色的粉末落地后,并没有散开,而是像拥有生命一般,开始自行排列、组合、蔓延。
它们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地面上“生长”出瑰丽而致命的纹路,如同冰花在窗户上绽放。
“看结晶纹路!”她指着地面,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凄厉,“那是…陈警监的…死亡倒计时!”
我低头看去,那片不断蔓延的结晶体中央,正在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而轮廓的心脏位置,一个黑点正在以固定的频率闪烁、扩大,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那是一种生命体征在以几何级数衰减的可视化数据!
就在这时,我们身旁,那个由·L核心代码构成的结晶体猛地亮起,投射出一片摇晃不定的全息影像。
影像中,一颗巨大、血红、布满蓝色神经脉络的心脏正在缓缓搏动。
那是整个审判庭系统的核心。
·L的电子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杂音,仿佛随时会崩溃:“血色心脏的最终程序…被激活…需要…沈墨的…警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