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潜伏期极长的基因病毒,它会缓慢改写宿主的记忆神经,让他们在无知觉中,将自己犯下的罪行当成荣耀和使命,不断重复,不断加深……”林疏桐的声音越来越低,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更恐怖的东西,“病毒的激活需要一个特定的生物催化剂……·L,小安的彩虹糖……是病毒激活器!”
她猛地抬起头,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L。
那个代号为·L的女人,此刻正用她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灰色眼瞳,凝视着墓碑上陈野的照片,仿佛在与一个亡魂对话。
“他用二十年时间……将裁决者的罪证……刻进菊花根系!”·L的指尖轻轻划过照片上陈野年轻的脸,声音空灵而悲伤,“他把每一次的暗杀,每一次的交易,每一次的背叛,都编码成了基因序列,然后嫁接到了这些菊花的根部。他要让这片土地,长满他们的罪恶。”
话音未落,·L突然弯下腰,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那咳嗽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我们惊恐地看着她,只见一张小小的、五彩斑斓的糖纸,从她的唇间咳出,飘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是彩虹糖的糖纸!
“看这个!”她指着那张被体液浸湿的糖纸,呼吸急促,“小安的生日歌采样……是病毒的……传播密钥!”
刹那间,我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如果说彩虹糖是点燃炸药的引信,那首每个孩子都会唱的生日歌,就是引爆核弹的指令!
裁决者遍布全球,一旦这首歌通过某种渠道传播开……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我们脚下传来,整个地面都为之震颤。
紧接着,陈警监那充满怨毒和疯狂的咆哮从地底深处透出,仿佛来自地狱的诅咒:“你们以为……找到实验室就能赢了吗?你们将和我一起,埋葬在这里!”
我脸色一变,立刻从腰间抽出一卷高强度钢丝,撬开不远处一个伪装成排水口的通风管,将钢丝探了下去。
钢丝下沉了不到五米,就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
我用力拉扯,反馈回来的却是一种坚韧而富有弹性的阻力,像是……活物。
“陈野的菊花根系……堵住了所有逃生通道——这是他的……最后审判!”我明白了。
陈野在设计这个地下实验室的时候,就没有给我们,也没有给他自己留下任何退路。
这些看似美丽的菊花,它们的根系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早已疯长成一张天罗地网,将这里变成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活体坟墓。
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
头顶是仇人的墓碑,脚下是敌人的咆哮,四周是不断蔓延的死亡根系。
“不,还有机会。”林疏桐的声音在此刻却异常冷静。
她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那个属于她母亲的保险箱,箱子里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个被无数管线连接着的、布满了复杂仪器的终端,而在终端的正中央,是一个闪烁着微光的自毁按钮。
她的指尖悬停在按钮上方,只有几毫米的距离。
“按下去是毁灭裁决者,不按是……延续陈野的遗志。”她喃喃自语,按下按钮,实验室自毁,我们或许能炸开一条生路,但陈野刻在根系里的所有罪证数据,以及那个能终结裁决者的“忏悔者病毒”,都将彻底灰飞烟灭。
不按,我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而陈野的计划将走向一个未知的、或许更加恐怖的结局。
她忽然抬起手,指向墓碑的一道裂缝。
我顺着她的指向看去,只见几颗散落的彩虹糖正在那道裂缝里,它们似乎接触到了从地下渗透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