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抵住小芸的机械瞳孔,分光仪的微光在我颤抖的指尖跳动,将一行冷酷的数据投射在我的视网膜上:虹膜纹路比对……通过。
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我死死盯着那双属于小芸,却又映照着林月影子的眼睛,喃喃自语:“……完全一致。”
怎么可能?
林月,那个将自己意识上传、妄图以数据形态永生的疯子,她的生物特征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仿生人身上?
“沈墨!”
林疏桐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猛地回过神,看见他苍白的脸上布满了骇人的惊恐。
他没有看小芸的眼睛,而是死死抓住了小芸的手腕,那里,仿生皮肤下,蓝色的“血管”正以一种诡异的频率脉动着。
他另一只手举着一个便携式显微分析仪,屏幕上的图像让我如坠冰窟。
“你看!”他声音发紧,指着屏幕上那些微小的、如同金属尘埃般的东西,“这不是冷却液,也不是仿生血液……这是林月的纳米机器人!她在用自己的纳米机器人,维持着小芸的‘生命’!”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说虹膜一致只是巧合,那遍布全身的、属于林月的纳米机器人,就彻底粉碎了我最后一点侥幸。
小芸,这个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以为只是个高级仿生人的小芸,她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服务器组的核心光脑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蜂鸣。
我们头顶的全息投影装置被强行激活,刺眼的光线在空气中交织,构成了一幅我永生难忘的画面。
那是一间无菌实验室,一个女人躺在实验台上,腹部微微隆起。
她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那张脸……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了。
是我的母亲。
一个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旁白音响起,声音属于林月:“实验记录,编号734。‘容器’状态稳定,‘裁决者’胚胎发育良好。利用其特殊的子宫环境,量子纠缠效应被最大化,为意识分割与多体同步奠定了理论基础……”
画面切换,一个又一个培养皿的影像闪过,每一个都标注着复杂的基因序列号。
而其中一个培养皿的特写镜头上,赫然标注着两个字:小芸。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林月……她用我母亲的子宫……”我甚至无法完整地说出这句话,喉咙里像是被灌满了滚烫的铅水,每一个字都灼烧着我的声带,“……培育出了‘裁决者’胚胎……包括小芸!”
所以,小芸不是仿制品,她是……我的“妹妹”?
一个从我母亲身体里孕育出来,却被林月当做工具的“裁决者”?
林疏桐的脸色比我还难看,他扶住摇摇欲坠的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而我,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目光呆滞地落在了自己胸前的怀表上。
这是陈野留给我的遗物,一块古旧的机械怀表。
他说,这是解开一切谜题的钥匙。
就在我注视它的一瞬间,怀表冰冷的表面突然亮起微光,表盘下的齿轮开始以一种超越物理极限的速度飞速旋转、重新排列。
最终,它们停下了,构成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星图。
“密码……”我下意识地喃喃道,“陈野留下的拼图密码……”
“指向子宫样本的量子态!”林疏桐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他看着我的怀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