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声脆响混在风声里。
林疏桐猛地拽住我胳膊,她的质谱仪数值疯狂跳动:“玻璃碎裂!是福尔马林容器!”
我猫腰凑近集装箱缝隙,手电光扫过的瞬间,瞳孔骤缩——地上倒着个玻璃罐,深褐色液体正从罐口淌出来,罐底沉着枚银色金属片,在冷光里泛着幽蓝。
“陈野的机械心脏芯片。”我压低声音,“他们想拆了它。”
林疏桐的手机突然亮起,是陈野发来的第二条消息:“码头3号冷藏箱,左后角有通风口。”
我抬头看向集装箱左后方,果然有个巴掌大的铁格栅,锈迹斑斑的网眼里漏出冷雾。
林疏桐摸出随身携带的医用镊子,轻轻一挑,格栅“咔嗒”一声掉在地上。
“进去。”我推了她一把,“拆服务器的硬盘,我引开李师傅。”
她却抓住我的手腕,雨水顺着我们交握的手往下淌:“沈墨,陈野的局里,没有‘分头行动’。”
集装箱里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老金骂骂咧咧:“操!这破服务器螺丝怎么焊死的——耗子,拿喷灯来!”
“没时间了。”我扯下外套裹住她的肩,“你爬通风口,我去引开他们。”
她的睫毛在雨里颤了颤,最终点头。
我看着她猫腰钻进通风口,急救服的红边在冷雾里闪了闪,像朵被雨打湿的花。
李师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摸出裤兜里的扳手,对准最近的照明电箱砸过去。
“砰”的一声,灯泡炸裂的碎片混着雨水四溅,码头上的灯光顿时暗了一半。
“谁?!”李师傅的喊声响彻雨幕,他举着汽油桶往电箱方向跑,橡胶雨靴踩得积水飞溅,“他娘的是不是那两个小兔崽子——”
我趁机绕到集装箱另一侧,摸出液压钳卡住门锁。
金属摩擦的尖啸混着风声刺进耳膜,锁扣“咔”地断开。
我刚要推门,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是林疏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疼:“沈墨!服务器在这儿!”
我冲进去时,冷雾裹着福尔马林的甜腥扑面而来。
林疏桐半跪在地上,怀里抱着台黑色服务器,机箱侧面的螺丝已经被她用镊子撬松了一半。
她的左肩在滴血,血珠落在服务器外壳上,绽开成暗红的花。
“老金在后面!”她喘着气,“他拿着喷灯——”
话音未落,集装箱后门被踹开。
老金举着喷灯冲进来,火苗在雨里舔着空气,映得他脸上的刀疤像条活过来的蛇。
“操!还真让老子逮着了——”
我抄起脚边的铁扳手砸过去,他歪头躲过,喷灯的火舌扫过林疏桐的发梢。
她尖叫一声,服务器摔在地上,硬盘仓“咔”地弹开,露出里面银色的硬盘。
老金的眼睛亮了:“好东西!”他扑过来时,我扑上去卡住他的手腕,喷灯的热度烤得我手背发疼。
林疏桐趁机捡起硬盘,转身往通风口跑,却被地上的玻璃罐绊了一跤——福尔马林溶液溅在她裤腿上,腐蚀出几个黑洞。
“把硬盘交出来!”老金的力气大得惊人,我被他压在地上,喷灯的火苗蹭过我的脖子,“乌鸦说了,活要见人,死——”
“死也要见硬盘?”
熟悉的机械音混着雨声炸响。
老金猛地抬头,集装箱顶端的通风管道里,掉下来个银色金属盒,在冷光里泛着和陈野机械心脏一样的幽蓝。
是陈野的定位器。
“你...你不是死了吗?!”老金的声音发颤,喷灯“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