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同步!”她的指尖戳向乌鸦耳后,那里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沁出细密汗珠,“你才是真正的X-07!”
乌鸦的机械眼骤然收缩成一条细线。
他右脸的移植皮肤裂开一道血口,像朵开败的玫瑰。
海水漫过他脚踝时,他突然低笑起来,笑声混着服务器的警报声,像某种诡异的二重奏:“沈专家,你以为陈野的‘误判’是漏洞?”他机械臂一挥,老周被甩进水里,工牌上的X-07在水面晃出血红色的光,“那是他给你留的——”
“闭嘴!”我吼出声。
陈野的机械心脏烫得惊人,透过他浸透海水的衬衫,那温度像块烧红的炭贴在我掌心。
他的瞳孔里还映着我的脸,和三年前火场里一模一样——当时他拽着我冲出爆炸范围,我听见他说“小墨,你记着,完美的现场都是假的”。
“你用我的误判编织更大的拼图,对吗?”我抓着他肩膀的手在抖。
海水已经漫到腰际,陈野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像极了母亲遇害那天,我蹲在墙角看她眼睛里落满墙灰的模样。
他机械胸腔里的血液还在和乌鸦同步,我甚至能感觉到两股不同的脉搏在金属壳下碰撞,“三年前你根本没死,你让我以为是我害了你,其实你……”
“沈墨!”林疏桐突然拽我往服务器方向退。
乌鸦的机械臂已经举起注射器,可他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海水泡了他的机械关节?
他的笑声被涌进地下层的台风卷得支离破碎,最后几个字撞在渗水的墙上:“真正的拼图……在自毁后的残骸里……”
服务器的警报声突然拔高八度。
我瞥见倒计时跳到“25:17”,陈野机械心脏的银钥匙完全弹出,却在接触海水的瞬间“滋啦”冒出蓝紫色电弧。
林疏桐的质谱仪掉在水里,屏幕上陈野与乌鸦的基因链正在疯狂交缠,像两条撕咬的蛇。
“抓住我!”我拽住林疏桐的手腕往服务器控制台游。
水已经漫到胸口,陈野的机械眼突然熄灭,整个人像断线的木偶往下沉。
我咬牙托住他后背,金属外壳刮得我手臂生疼——这疼让我想起十二岁那天,我趴在母亲尸体旁,指甲抠进地板缝里的触感。
“沈墨!看那里!”林疏桐突然指向服务器背面。
台风卷着锈水灌进来的瞬间,我看见残骸边缘有个暗绿色的接口在闪烁,和三年前老K实验室全息投影仪的输入端,形状分毫不差。
服务器的自毁警报声变成刺耳的长鸣。
我摸到后腰的工具包,里面的脉冲芯片还在发烫。
林疏桐的银镯子撞在我手腕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和她母亲遇害那天,解剖室里银质手术刀掉在地上的声音,一模一样。
海水漫过头顶的刹那,我听见陈野机械心脏里传来“咔嗒”一声。
服务器残骸的全息接口在水下泛着幽绿的光,像只睁开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