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锋利如刃。
筛网卡进匕首刃口的瞬间,我听见金属摩擦的尖啸,顺势转身扣住陆渊手腕。
他握刀的手在抖,虎口处有新蹭的血痕,和陆正雄脖颈处那道扼杀淤痕的弧度重叠在视网膜上。
\"右利手握刀时,刀刃倾斜角度会偏向内侧。\"我捏紧他手腕,匕首当啷落地,\"但陆正雄颈侧的淤痕是向外翻的,说明凶手用的是左手——\"我看向陆沉插在口袋里的左手,\"而那把能打开所有密室的铜钥匙,才是真正的凶器。\"
陆沉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后退两步撞翻了博古架,青铜摆件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金属撞击地板的回音在屋内震荡,仿佛命运的钟声。
我正要追,玄关方向突然传来脆响——是怀表坠地的声音。
周伯佝偻的身影映在玻璃上,他弯腰去捡怀表时,我看见他后颈有道红痕,和陆夫人遗书上的邮戳压痕,形状分毫不差。
\"我......\"周伯的声音带着颤,怀表盖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陆沉脚边。
怀表链碰撞地面的“叮当”声,在一片死寂中格外清晰。
雨水还在敲窗户。每一滴都像是时间的鼓点。
我盯着那枚怀表,听见林疏桐的脚步从身后逼近,而陆沉的左手正在口袋里缓缓握紧——那里有金属硌着布料的声响,和三年前解剖室那把带血的钥匙,震动频率完全一致。
怀表在地上滚到陆沉脚边时,周伯的膝盖先弯了下去。
他布满老人斑的手死死抠住门框,指节泛着青白,后颈那道红痕随着喉结滚动起伏——那是被邮戳压出来的淤紫,和陆夫人遗书背面那枚\"临州邮政19:30\"的压痕,连边缘的锯齿状缺口都分毫不差。
\"我......我只能帮到这了!\"他的声音像被雨水泡软的旧报纸,带着湿嗒嗒的颤,\"当年夫人发现陆沉在联系暗网买家,要去警队举报,是我......是我受了陆老爷的威胁,把密室钥匙藏在了她常戴的珍珠项链里......\"
林疏桐的瞳孔模拟器蓝光\"唰\"地扫过周伯攥着怀表链的手。
她的脚步不知何时已经绕到陆渊身后,指尖的检测仪正对准那把掉在地上的匕首:\"你后颈的压痕是邮筒投信口的锁扣形状。\"她的声音比窗外的雨更冷,\"陆沉每周三让你去投匿名信,用邮筒锁扣抵着你后颈威胁——和三年前陆夫人被绑架时,绑匪用同样的方式逼她写'自杀遗书',监控录像里她后颈的红痕,像素放大后和你的完全重叠。\"
周伯的头重重磕在门框上。
我盯着陆沉插在口袋里的左手——他的指节在布料下凸起成嶙峋的山包,金属硌着布料的声响突然变密,像是某种机械装置在急促运转。
\"沈先生还在纠结指纹?\"陆沉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没到眼底,左嘴角比右嘴角慢了半拍扬起,\"三年前解剖室的钥匙、今天的铜锈层,你以为这些痕迹能钉死我?\"
我的检测仪在他左手背扫过,红光在\"差异率\"一栏跳出0.3%的数字。
那是铜锈层里氯离子浓度的偏差,和林疏桐母亲当年解剖台上那把密码锁的纹路腐蚀速率,在数据库里呈现完全一致的波动曲线。
我拽住暗门的锁芯,金属在指缝里发出呻吟:\"你们兄弟玩双生戏码玩得太入神。
陆渊装右利手模仿你,你装左利手替他顶罪,但真正的局是——\"我用力一掰,锁芯\"咔\"地断裂,\"陆渊继承陆氏集团后,能更方便地把医院的'特殊医疗废物'通过海外账户洗白,而你要借我们的手,引出陈野案的幕后买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