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了道细缝,我替他捡起来时,金属边缘扎进指腹,那刺痛感至今仍清晰可忆。
当时以为是打斗时撞的,现在想来,那道缺口里该藏着什么。
录音突然中断,像被人掐断了电源,四周一下子安静得让人心慌。
后巷的风停了。
雨丝坠地的声音变得清晰,“滴答滴答”地响着,混着某种熟悉的摩擦声——橡胶鞋底碾过积水的青石板,节奏急促,步幅75厘米,体重约75公斤。
那声音越来越近,像重锤一下下敲在心头。
我脊背绷紧,林疏桐的手已经按在腰间的急救包上,那里藏着她从不离身的骨钳。
\"巷口。\"我轻声说。
她点头,手电筒光扫过去的瞬间,我瞥见一点暗红——是泥点,沾在黑色防弹靴的鞋跟上。
那颜色和铁盒里的红土一模一样,在雨幕里像一滴凝固的血,格外刺眼。
录音笔的电流声还在响,陈野的尾音被雨声撕碎。
我握着铁盒的手开始发烫,警徽缺口里的名单,巷口逼近的脚步声,还有那抹暗红的泥点——所有碎片在脑子里旋转,终于要拼成完整的图案。
\"墨。\"林疏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的手指勾住我的袖口,\"跑?\"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温差仪,仪器边缘的划痕硌着掌心,那粗糙的触感让我回想起过去。
十二岁那年,我蹲在墙根收集墙灰时,也是这样的雨,这样的心跳——快,却稳,像在等待最后一块拼图,终于要落进它该在的位置。
巷口的脚步声停在五步外。
有人在雨里笑了一声,带着点沙哑的熟悉感:\"沈老师,这么晚还在翻旧墙?\"
我没回头。
但那抹暗红的泥点,和记忆里小马昨天出任务时穿的那双新防弹靴,突然重叠在一起。
一股震惊和疑惑的情绪猛地涌上心头,我想起和小马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看似平常的瞬间此刻都变得无比可疑。
雨丝顺着后颈滑进衣领时,我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
小马的声音像块烧红的铁,烫得后槽牙发酸——三天前他还拍着我肩膀说\"墨哥帮我看看这双新靴子合不合脚\",靴底那道0.5的刮痕,此刻正沾着和铁盒里红土一模一样的泥点。
\"陈野的铁盒里有什么?
快交出来!\"金属撞开保险的咔嗒声刺破雨幕,那声音在寂静的后巷中格外响亮,枪管抵上我后颈的瞬间,皮肤像被浇了勺热油,火辣辣地疼。
林疏桐的手指在我袖口紧了紧,她的呼吸扫过我耳垂:\"别慌,我包里有肾上腺素。\"
肾上腺素?
她当这是急救室?
我盯着脚边半块断砖,砖棱在雨里泛着冷光。
小马的步幅75,膝盖弯曲角度23度——三天前他蹲在冷库门口时,靴跟外侧磨损了0.2,说明发力习惯是左腿前顶。
我反手扣住铁盒边缘,指腹蹭过盒身凸起的防滑纹——陈野总说\"最危险的藏身处,是敌人眼皮子底下\",现在这铁盒必须离开我手。
此时,雨丝被风吹得更加急促,打在脸上生疼,后巷的积水在风的吹动下泛起层层涟漪。
\"接着。\"我突然弯腰,铁盒擦着林疏桐雨披下摆飞进她怀里。
小马的枪管跟着我动作偏移两寸,这两寸足够我抄起断砖。
他的呼吸声逼近时,我想起父亲解剖台上那些被钝器击伤的膝盖——髌骨软骨在300N冲击力下会出现放射状裂纹,而我手里的砖棱,刚好能对准他左膝内侧副韧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