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带来了牧民们急需的盐巴、茶叶和铁器,并用公平的价格,换取他们的牛羊和皮毛。
渐渐地,敬畏取代了恐惧。
在那些淳朴的牧民之间,一个传说开始流传:东方的汉人神王,不忍见高原子民受苦,派出了座下的铁甲神兽,要为雪域高原开辟一条通往极乐世界的“天路”。
这个传说,甚至已经传到了逻些城,传到了赞普赤德松赞的耳中。
“神迹……天路……”
赤德松赞端坐在华丽的王帐中,反复咀嚼着从北方传来的密报,眉头紧锁。
他派出过最精锐的斥候,想要靠近那支“施工队”,一探究竟。但那些斥候,无一例外,都在距离“天路”十里之外,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赶,头晕目眩,无法再前进一步。
未知,带来了巨大的恐惧。
他完全无法理解,那位西北王李唐,究竟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在短短数月之内,就将道路修进了高原腹地。
这种速度,已经超出了神话的范畴。
“赞普,达玛王子回来了。”
帐外传来侍卫的通报。
“宣他进来。”
赤德松赞收敛心神,恢复了赞普的威严。
达玛王子大步走进王帐,他身穿一套在新龟兹买的羽绒服,眉宇间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神彩。
“父王!”
他行了一个礼,“我从回来的沿途,发现西北王府修筑的那条东方天路的前锋,已经越过了通天河!按照这个速度,不出半年,就能抵达逻些!”
看着儿子兴奋的模样,赤德松赞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条路对吐蕃意味着什么。源源不断的财富,更加稳固的统治,以及……一个强大到令人窒息的邻居。
“达玛,你真的认为,那位西北王,是怀着善意,来帮助我们的吗?”
赤德松赞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达玛愣了一下,随即正色道:“父王,我曾与西北王当面交谈。他的眼中,没有贪婪和杀戮,只有如同星空般深邃的智慧。
他所说的‘共同繁荣’,我相信是发自真心的。佛家讲因果,他种下善因,我们亦当回报善果。”
“愚蠢!”
赤德松赞猛地一拍桌子,“你只看到了他给的蜜糖,却没看到蜜糖背后隐藏的刀!他这是在用我们吐蕃的资源,养肥他自己!等到我们离不开他的商品时,就是他图穷匕见之日!”
“父王,您多虑了!”
达玛据理力争,坚持己见,“西北王府治下,各族百姓安居乐业,远胜于我吐蕃。我们应该学习他们的长处,而不是一味地猜忌和敌视。闭关锁国,只会让我们越来越落后!”
“你……”
赤德松赞指着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发现,达玛这次从西北回来,言谈之间,总是不自觉地引用那位西北王的理论。他的思想,已经被“污染”了。
这,或许才是李唐真正的,最可怕的武器。
赤德松赞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让我想想。”
“是,父王。”达玛躬身告退。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赤德松赞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
他知道,吐蕃已经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
向左,是拥抱那个充满诱惑却又危险无比的新世界;向右,是固守传统,但可能被时代的车轮碾得粉身碎骨。
而那位年轻的西北王,就像一个手握罗盘的魔鬼,正微笑着,看着他在迷雾中艰难抉择。
同一片星空下,船山书院的宿舍里,马蒙
